張斌說:“你聽著,從現在開始,讓底下的人中止行動。”
紅虎爽快地道:“好,反正老傢伙已經被幹掉了,也沒必要再蒐集他非法經營的證據了。”
張斌其實不太喜歡紅虎毛毛躁躁的個性,但他做事確實很有一套,替他解決過不少棘手的難題,所以張斌一直都很重用他。
“對了斌哥,你這兩天一直跟在陶總身邊,我看嫂子挺寂寞的,就把她請來家裡做客了。”
“什麼?”張斌原本一直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先別激動。”紅虎說,“嫂子剛開始也很激動,不過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嫂子,跟斌哥說幾句吧?”
“阿斌,不要管我……呃!”未盡的話語被一聲痛苦的呻吟打斷。
張斌頓時握緊了拳頭。
“你什麼意思?”
紅虎嘆了口氣道:“我有件事情可能做得不夠妥當,怕斌哥責罵,所以就先把嫂子請來,好替我說情。”
張斌咬牙強忍著怒氣,儘量平緩地道:“你說說你做了什麼事情,咱們兄弟之間有什麼事是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的,把女人扯進來算什麼事?”
“斌哥,那我說了。”紅虎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道,“姓金的老傢伙是我找人幹掉的。”
“你說什麼?!”張斌差點從車座上蹦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撒那個謊嗎?”紅虎笑了起來,“這事陶總應該也知道了吧,他怎麼樣?是不是很高興心頭大患從此消失?”
“你糊塗啊你!”張斌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他示意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推門下車,走到樹下繼續道,“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金大福是陶總的恩人,縱然近幾年有了點隔閡,但也絕不會輕易反目成仇,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做這事?!”
“斌哥你說得太對了,我是一時昏了頭才做了這事,福爺死後我就後悔了。”紅虎說,“但不做都做了,你說我能怎麼辦?所以只好把嫂子請來替我說情了。”
張斌胸口一陣劇烈起伏,一張臉氣得又青又白。
“我是你老大,你犯了錯,我還能置身事外嗎。”張斌平復了一下洶湧的怒意,才慢慢地開口,“我會在陶總面前跟你求情的。”
“斌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你也說你是老大,沒有你的命令,我敢貿然行動嗎?”紅虎笑嘻嘻地道。
張斌沒想到紅虎居然敢這麼說話。
“你想把這事賴到我頭上?”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一手提拔上來,一直都信任有加的兄弟竟然這麼對他。
“斌哥,我當然不能強迫你,你是我大哥,我還能用槍對著你逼你做不願意的事?”紅虎客客氣氣地道,“你完全把我供出來,反正我無父無母,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就是嫂子……”
意味深長的停頓,不言自明。
張斌差點要把一口白牙咬碎,他沒有立刻回答,單手撐著樹幹,閉上眼睛陷入天人交戰。
紅虎也沒有催促,耐心十足地等待著。
終於,張斌慢慢睜開雙眼,一字一句地道:“好,這事我攬下了,你別為難她。”
“唷,想不到斌哥還是個情種,小弟佩服。”紅虎吹了聲口哨,笑道,“但斌哥,我這人有疑心病,你不給我顆定心丸,我不放心把嫂子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