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說笑。”
“此戰,末將率遂營校尉以隨君侯,自唯君侯之令馬首是瞻。”
“況且吾遂營校尉諸將士,多精於挖渠架橋、鋪路毀道之事,於戰陣多有所不熟。”
“收繳胡所棄之馬一事,還需仰仗曲周侯,另遣精悍之卒為之。”
將楊毅如此董事,酈寄不由輕笑一聲,心裡的不適也都隨之煙消雲散。
就見酈寄滿意的拍了拍楊毅的肩頭,面色絲毫不帶作偽道:“既楊校尉如此識大體、顧大局,某也不好墮了勳貴之威名。”
“除蒺藜散佈之事,遂營可有其餘備胡之策,需某遣人以相助?”
聽酈寄終於說起此事,楊毅心裡長出一口氣,趕忙開口道:“確有。”
見酈寄聞言依舊是一副極具擔當的面色,楊毅便一股腦,將所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道出。
“稟告曲周侯:此戰,遂營校尉肩負武州塞加固之則,及細案,蒺藜只為其中一項。”
“據戰前,陛下同朝堂主公所定之廟算,此戰武州塞南北,皆有工事者三。”
“其一者,便為武州塞南、北一里至三里,以惡金蒺藜鋪設,以阻胡騎。”
“其二,乃武州塞南、北三里至四里,以長寬各一尺,深三尺之陷馬坑布之,每半步之地,設此等陷馬坑者五十。”
“其三,武州塞南、北四里至七里,以木製蒺藜鋪之,以傷胡馬。”
“另需伐木以備拒馬者五百,以佈於武州塞南、北一里之處。”
將遂營校尉需要佈置的幾道防線風別道出,楊毅便略帶些歉意的一拱手。
“遂營校尉卒不過兩千,然此間之事所耗之時甚巨,恐需曲周侯遣軍卒萬人相助,方可使諸般之事速成。”
聽楊毅說起武州塞的防禦工事設定方案,酈寄的面色也不由嚴肅起來。
說到底,酈寄終究還是漢室難得一見的不愛鬥雞走狗,不沉迷酒色,還頗有些軍事素養的公侯二代。
甚至撇開侯二代這個身份,酈寄光是憑藉自己在漢室鼎立之前的武勳,也能輕鬆夠到縣侯的門檻。
自然而然,對於軍陣之事,酈寄也有著水準線以上的掌握。
而對楊毅口中所說的,遂營校尉需要佈置的幾道防禦工事,酈寄也在腦海中構建了出來。
按照楊毅的說法,武州塞南北兩側的防禦工事,基本完全對稱佈置。
在武州塞以南一里、以北一里處,分別會用二百五十個‘拒馬’,來形成一道類城牆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