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雖無章法,然臂足有力,這···”
呢喃著,申屠嘉便有些遲疑的側過身,望向身後的小將:“齊軍,不似斷糧日久啊?”
在申屠嘉看來,城牆外正畢竟城牆的齊卒雖有些狼狽,軍容也不甚齊整,但一點都不想餓著肚子。
捱餓計程車卒是什麼樣,申屠嘉自是知曉——跟隨高皇帝征戰之時,雖有蕭相國統籌大軍糧草,但糧道遇襲,軍糧不夠吃的狀況,也發生了不少次。
在申屠嘉的印象中,一個五日沒吃飽計程車卒,就會開始面色慘白;直接斷糧,更是不過三日,就會呈現萎靡之狀。
但現在,城外正在靠近城牆的齊軍,卻絲毫沒有這些特徵。
這支齊軍,可以說他邋遢,可以說他散亂,甚至說一聲烏合之眾,也勉強可以接受;但唯一與之不符的,就是說,他們是一群餓了半個多月的兵!
這個資訊,對於申屠嘉而言十分重要。
——窺一斑而知全豹。
申屠嘉自是清楚,這支齊軍前來攻城,與其說是想要攻克滎陽,倒不如說是震懾,或是佯攻。
其目的,自是為了施壓,以逼迫申屠嘉無力馳援敖倉。
但敖倉的事兒,最晚不過今日黃昏,就會被齊軍所知曉;全軍抵達滎陽城,恐怕就是明日的事。
齊軍光戰卒,便是五萬之數;再加上隨軍民夫青壯,總數超過二十萬!
反觀滎陽,只有申屠嘉從淮陽帶來的一萬五千士卒,以及‘自告奮勇’,支援登牆參與防守的民夫萬餘。
不到三萬vs二十多萬,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使得滎陽面臨的局勢十分嚴峻。
而申屠嘉之所以要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選擇留守睢陽,除了劉弘下達的死命令外,最主要的因素,就是齊軍的戰鬥力。
灌嬰派人來告知‘齊軍消失’的情況時,也簡單提及了齊軍的狀況:從九月除,齊軍的軍糧就已經開始緊缺。
在申屠嘉看來,如今的齊軍雖戰員超二十萬,但戰鬥力,卻有待商榷。
撇開系統漏洞飛狐軍不論,在漢室,戰鬥力最強的,當屬長安南、北兩軍。
次則,當為北牆各地邊軍,雲中、北地邊軍稍強,隴右、代地邊軍稍弱,但差距不大。
再低一個層面,是關中各郡縣的戍卒;再次,才是關東郡、國兵。
申屠嘉手中的淮陽尉,雖與齊軍同為漢室戰力‘第四層級’,但淮陽尉沒有任何debuff,屬於滿狀態的‘四級兵’。
反觀齊軍,先是在睢陽城下半餓不飽十來天,又從睢陽星夜奔襲數百里,才抵達滎陽。
又是捱餓,又是奔襲,奔襲結束還繼續捱餓,這樣的部隊,其戰鬥力還有多少,已經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再加上現在的齊軍,其實是由五萬齊國卒,外加十五萬以上民夫青壯混編組成。
這樣一支部隊,就算是沒捱餓的滿狀態,也已經和‘第四層級不沾邊’。
出於這種種考慮,申屠嘉才對滎陽城能否守住,保有了一定的信心。
以申屠嘉的推斷,以諸侯兵和民夫,按一比三的比例混編,且捱餓大半個月的齊軍,其戰鬥力已經可以和‘二十萬民夫’劃等號,甚至還沒後者強!
但看上去,齊軍似乎並沒有捱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