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自盡,又有何臉面敢自詡為丈夫?
想到這裡,劉弘就有些焦躁起來——南軍,不光在現實意義上,能夠成為劉弘掌握的槍桿子,從象徵意義上,南軍也是老劉家的牌面!
光是南軍以‘故豐沛軍改建’這一點,就足以劉弘義無反顧的付出一切,來保證南軍的存留。
但有些問題,並不是劉弘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南軍此時最大的問題,就是軍心,就是信念!
劉弘重整南軍最困難的一點,也同樣是為南軍重新豎立信念。
如果南軍是一支邊軍,或某地郡兵;乃至於說是一支剛成立的新軍,劉弘都不會如此為難。
因為信念的豎立,必須要遵從一個前提:新豎立的信念,必須在能夠掩蓋南軍將士原有信念的同時,不與原有信念相矛盾。
就好像一個人原本的信念是保護家人,那給這個人樹立一個‘保家衛國’的新信念,就不存在什麼難度。
但南軍將士原本的信念,或者說信仰,實在是太高大了···
太祖親兵!
劉氏臂膀!
沛縣子弟!
禁中宮衛!
這一連串單個拎出來,都足以成為一支部隊軍魂的標誌,同時印在了南軍將士的血液中!
擁有如此多的光環加成,南軍才能才諸呂之亂中,發揮出那般令人驚歎的戰鬥力,以及頑強的毅力。
但與此同時,這種集萬千榮耀於一身的部隊,其氣盛時能有多強大,崩潰時就能多徹底···
往日的榮光,隨著周勃一句‘呂氏逆賊’‘賊子幫兇’而煙消雲散,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信仰轟然崩塌,南軍將士心中的信仰徹底破碎!
在這種情況下,劉弘要想重整南軍,首先要做的,就是拿出一個比‘從龍功臣’更遠大,更宏偉的志向出來,激勵南軍重拾軍心,重新具備戰鬥力。
說來容易,正要具體操作,其難度,絲毫不比周勃授首,陳平告老來的簡單;即便是早有腹稿,事無鉅細的安排妥當,劉弘此時心中的把握也不足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