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賜,今日怎麼有此閒情?”
洪範喚道,步入亭中。
水中千紅霎時渙散。
“其實沒有閒情,只是有些事還未想明白。”
白嘉賜搖頭道。
洪範在亭中坐下。
片刻寧靜後,錦鯉們又在水面匯聚,爭搶起僅剩的漂食。
“今日申時(下午三點),我去了明月樓,見了紅荔小娘子。”
白嘉賜突然說道。
“一間狹小靜室,一桌小食,一壺梨花白新酒,總共不過一個時辰。”
“我還專撿了一日間最便宜的時候去的,仍然花了六兩銀子。”
他說著,笑容綻開片刻,很快又隱去。
“看你這樣,是聊得不好?”
洪範問道。
“原本是好的。”
白嘉賜回道。
“只是我後來忍不住又問了上次的問題。”
“你是說,她為何想當花魁?”
洪範回過神來,介面道。
“對。”
白嘉賜點點頭,看向洪範。
“我今日才知道,原來乞巧節那日的三位花吟都還是處子——因為尋常歌姬賣的是姿色,花魁賣的是風雅。”
“難怪她想當花魁。”
洪範恍然道。
“是啊,當了花魁,便不用隨意接客了。”
白嘉賜話音幽幽。
“但西京幾條煙花巷,足有數千女兒。”
“花魁人人想當,一年卻只一位……”
他說到這裡,扭過頭,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