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願長居金海。
一族之長固然代表權力與榮譽,同時也要承擔常務、行使決斷。
立一個常年不在族中、需要時找不到人的族長,毫無意義。
“另外,六月份神京過來的旨意送到,嘉譽之外,也賜了些金銀絹帛,或有後續。”
洪磐又道。
“年初一戰,族裡的貢獻全城共鑑,那升了六祭的蛇人大將,也是族長豁出性命斬的。”
“有這個基礎,你武叔他們就想使點法子,看看有沒有可能把爵位往上升一升……”
這其實是小事。
鎮國校尉一年四百石俸祿,往上一級的奉國將軍一年也不過六百石。
一百兩的年奉差距對洪家而言是九牛一毛,些許榮譽也不值一提——大華家世高低,歸根到底是靠武道來論的。
但洪範心中一個埋藏許久的疑惑,卻又升了起來。
對於異族與人族之間的爭鬥,祖龍到底是什麼態度?
保地安民、駐軍實邊、強者調派、戰後撫卹……
以洪範穿越者的視角來看,大華朝廷在上述方面似乎都差了不少意思。
他沒有對洪磐提這茬。
大華三百年,既然一路這樣過來了,自用不著一位渾然境杞人憂天。
幾件要事說完,洪磐面色輕鬆起來。
他端起茶盞,喝了第一口茶,然後說起其餘瑣碎安排。
“此次與我一同回來的還有十人,是族裡專門派來的,現在還在我那邊。”
“領頭的是兩位貫通,朱衣騎三隊的沈鴻,還有一隊的洪傑。”
“他們兩人各自帶四位家中老卒,都是戰場上與蛇人見過血的。”
洪範略有驚喜。
沈鴻原是他隊友,一起上過紅垛山,交情可謂深厚。
洪傑是偏房子弟,與洪範同一期入隊,彼時騎射三箭三中,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派他們來做什麼?保護我?”
洪範笑問。
“要說保護你,自然是不夠格。”
洪磐亦笑。
“不過平時守在這朝日府中,驅逐宵小、護持你嬸子一家,卻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