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多謝關心,還好。”
“讓我陪著你。”他握住我的手,柔聲說,“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我搖了搖頭,把手抽了出來。
權御一愣,頗為意外地望著我。
“謝謝你今天過來,”我說,“但對不起,權御,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
權御沒說話。
“我爸爸對你有偏見,我也認為那是偏見,”我說,“所以那天你走後,我跟他吵了架……那之後我還跟他冷戰。我們最後一次進行有內容的對話,就是那一次。”
權御仍然沉默。
“那天你來跟我說了分手,我心情不好,就去了其他地方,”我說,“這幾天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我在家,情況會不會不一樣?如果我心情很平靜地呆在家,覺得有點晚了給我爸爸打一個電話,那個人會不會就不敢動手了?”
我越說越難過,這些話我沒有對範伯伯和繁華他們講過,但它一直壓在我心裡:“我知道這一切與你無關,你是無辜的。可是當我看到你,跟你在一起,就難免會想到這件事……對不起。”
我一口氣說到了這裡,卻並沒有流淚。
不是我不難過,相反,我覺得太難過了,整顆心都彷彿被大石頭壓抑住了,哭都哭不出。
沉默間,權御再度擁住了我的身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低聲說,“但請讓我留在你身邊,就算是以朋友的名義,讓我陪伴著你。”
我最終也沒有留權御吃飯,因為他就來呆了這麼一會兒,我就覺得很煎熬。
我爸爸的事好像在我和他之間劃下了一道巨大的鴻溝,我再也無法跟他在一起了。
午餐時,我本不想吃飯,但孫姨告訴我繁華已經等在了餐桌邊,我只好下午吃了。
一頓飯吃得很無言,繁華什麼都沒問我,我也什麼都沒說。
我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彷彿每一天都是渾渾噩噩的。
案子沒有進展,調查也是。
範伯伯不讓我去見仇仁,而因為他還有用,所以還不能死。
其實我很希望他立刻死掉,真的……我從沒如此期待過一個人快點死去。
隨著天氣逐漸轉熱,繁華的身體也好了不少,從一開始坐著輪椅出來,到慢慢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