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跟我分手這事,雖然令我難過,但它不算什麼大的痛苦。
我這幾天也已經遭受了比分手更劇烈的痛苦,所以現在,面對他的話,我幾乎心如止水。
權御緊緊地抱了我一會兒,顯然是因為我一直沒反應,他便鬆開了手。
我扭頭看向他,說:“咱們先坐吧。”
坐下後,女傭來上了茶,權御告訴我:“是你爸爸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他以為我會參加葬禮。”
難怪。
權御畢竟跟我交往這麼久,偶爾也會碰到我家有客人的情況。
那時權御是個貴客,我家的客人很願意巴結他,敢教訓他的只有範伯伯一個人。
“原來如此,”我說,“因為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覺得邀你參加葬禮不太好,所以就沒有邀請你。”
其實葬禮時我渾渾噩噩,範伯伯和繁華操持,不請權御也是情理之中。
權御滿臉心痛地望了我幾秒鐘,遂站起身來到我身旁坐下,握住我的手,說:“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我應該早點得知,陪在你的身邊……不……”
他少見地語無倫次起來:“我就不應該跟你分手,是我太幼稚衝動了。竟然讓你在這麼痛苦的時候,一個人獨自承受……”
“謝謝你這麼說。”我能從他的眼裡看到炙熱的情感,但我現在實在是沒精力應對,便說,“但你不需要自責的,你沒有這個義務。”
權御神色更難過了,他張口,顯然還要說話。
但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便問:“你最近過得怎麼樣?你爸爸的事怎麼樣了?”
權御說:“我還沒有為他安排。”
我問:“為什麼還沒有?”
他爸爸已經在冷櫃裡呆了太久了吧?雖然知道他是個惡人,但我剛剛失去了爸爸,心裡還是不舒服。
“家裡的親戚不同意,”權御說,“海倫已經失蹤,按照她的遺囑,當她不能到場時,她得到的遺產會暫交給阿衡,他們拒絕,認為阿衡不配得到那麼多。”
我說:“他們就這樣不允許你爸爸辦葬禮?”
權御點了點頭,說:“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活著時,豢養了這些親戚,給了他們太多權力,以至於他們認為自己有資格爭奪這些財產。”
我近來腦子總是慢半拍,這會兒有點跟不上了便沒說話。
權御顯然是從我的臉色看出來了,伸手撫了撫我的臉頰,關切地問:“你的身體還好嗎?我看到你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