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年豐有些生氣,面前這個長得好看但有些傻愣的孩子定會拖累他,為何年年都讓他來帶新人,真是吃力不討好的活。
“那個……你能不能出去,我換衣服時不喜歡被人盯著。”墨非小心翼翼得瞅著年豐的臉色。
“你以為我喜歡看你換衣服,扭扭捏捏的,像個姑娘一樣。”年豐轉身離開,走出屋子。
聽見屋外還傳來他喋喋不休抱怨的聲音,墨非心中思量,要想找到馥之,換上他們的衣服比較好掩人耳目,她換上那套乾淨的衣袍,還挺合身,看來她和那個叫子貴的少年個頭差不多。
當她站到滿臉不耐煩的年豐面前時,見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莫不是被發現自己是女子,她有些底氣不足,她摸摸頭髮,再低頭看看領口,頭髮束起來了,衣襟也穿戴整齊了,並無不妥之處,再看看年豐,見他黝黑的臉上掠過一縷緋紅。
“年豐哥,有何不對麼?”墨非遲疑地問。
“沒……沒什麼,廢話真多。”年豐被問得有些狼狽,這子貴性子似個姑娘,長得也似個姑娘家,著實令他惱怒。
“跟著我,別丟了。”年豐往前大步走去,忍不住又往後望了那張俏臉一眼。
見前方燈火通明,人影綽綽,龍馥之應該就在那兒了,要甩掉年豐才行,墨非望向身前那個少年。
“哎呀,我肚子疼,我要去茅房。”墨非捂著肚子,痛苦地彎下腰。
“屁事兒真多,快點兒。” 年豐不耐煩地指向右邊,告訴她一直往那邊走便能見茅廁,墨非點點頭,撒腿跑過去。
“喂,不是那兒,茅房在那頭。” 聽見年豐在身後喊,墨非假裝聽不見,快速躲到暗處,見他找不到自己急得撓頭抓耳,嘴裡碎碎念,真是個麻煩精,等到他走遠了墨非才跳出來,往前方那座雅緻的庭院走去。
此處迴廊縱橫交錯,庭院大房間多,要想找到一個人真是大海撈針,墨非嘆了口氣,目光落在腳踝,對了,這許多年過去了她都忘記腳上的金縷環了,尤其是自從她施了無音咒後,這個環便如同一個首飾靜靜地在那兒。
墨非閉上眼睛,清除雜念,將所有意念皆凝聚到腳踝的金縷環上,慢慢的,金縷環有了動靜,指引她往前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隻金縷環的主人感覺到手腕間有些異樣,他伸出手,見那隻金縷環緩緩轉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它,這是為何,龍馥之的異樣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怎麼了,馥之?”祁尚不明所以,問道。
還未等龍馥之開口,房間的門忽然被人開啟,一個雲悅閣的少年出現在門口,他看到主位上坐著的那個少年,面露驚喜快步朝他跑來。
“龍馥之,我終於找到你了。”眾人皆有些微醉,尚未反應過來時,那個少年已經一把抱住龍馥之,將臉埋在他肩膀上,抽泣起來。
“放開我,不然殺了你。”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龍馥之有些遲緩,或許是一壺酒下肚有些醉意,但他馬上就清醒了,冷冷地對懷裡的少年說,眾人怕傷及自己皆懼怕地往後退,惹怒了馥之看來那孩子必死無疑。
“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龍馥之,你知不知道我等了這一日等了三年!我每日都在擔心你,擔心你在玄冰島被人欺負,擔心你晚上餓了沒有東西吃,擔心你想龍伯伯龍伯母會哭,擔心夫子教得太快你記不住,擔心我不在你身邊沒有人會保護你,我日日夜夜盼著,盼三年的時間快些過去,我就能早些見到你了。”
龍馥之變瘦了,墨非心疼,他在那兒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加上思家心切,墨非更加難過。
“你到底是誰?”龍馥之摸向放在左側的長劍,看來此人很熟悉他,來這兒是喬裝打扮伺機接近他。
“我是墨非,馥之,你不記得我了麼?” 那名少年鬆了手,怔怔地望向他,眼裡泛著淚光。
“馥之,她……”她如何能闖進來,祁尚心中慌亂,想起主人說的話,站起身就想要趕她走,卻被龍馥之揚起的右手製止。
“你是墨非?”龍馥之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他望著眼前那個楚楚動人的少年,不,應該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