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雙生姐妹,但她們倆性格相去甚遠,有詩言杏蕋撩晴,鶯雛拂曉,穗拂曉宛如朝陽落落大方,婉約流利,而妹妹穗皎月身體虛弱,久病於塌。自從穗拂曉離世以後,穗老就跟天帝請辭,帶著小女兒離開巫山,舉家遷移至澶淵,自此不再和天界往來。
說到這裡墨非驚訝地捂住嘴,原來皎月姐姐就是穗拂曉仙子的妹妹,她這才明白為何師父會如此在乎皎月姐姐。
這日,玉燁臨時有事要出門,臨走前不忘囑咐墨非好好照顧皎月,墨非見皎月還未起來,便在院中練琴,眼看這些日子好久沒有練琴,琴藝生疏了許多。
皎月躺了這許多日子,身子漸漸恢復,想出來散散心,聽見院子裡一陣琴音傳來,她以為是玉燁,卻見一個顧盼生姿的少女坐在琴前,見她彈琴時行雲流水的姿態,恍若姐姐生前的模樣,皎月心中一驚。
不,不可能,姐姐已經不在了,她,不是姐姐,口中默唸,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她慢慢走到那個少女身旁,竟然發現那把琴似乎很眼熟。
“你彈奏的莫不是九霄佩環琴?”皎月大驚失色,雖然知道她是玉燁的徒兒,但是燁哥哥怎麼能將這麼貴重的琴交由他人,還記得小時候姐姐都捨不得讓她碰這把琴。
“皎月姐姐,你好些沒,這的確是九霄佩環琴。”墨非愛惜地輕輕撫摸琴身。
“你偷瞞你師父彈奏這把琴?”皎月眉頭緊蹙。
“不不,皎月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墨非不曾想會引起皎月的誤會,忙開口解釋。
“是九霄佩環琴將墨非認為主人的。”玉燁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他的一句話讓皎月更加憤怒。
“她怎麼配擁有姐姐的琴,莫非不是燁哥哥偏袒她才這樣麼,姐姐走了,你便將她生前最愛之物轉手送人,你對得起姐姐麼?”皎月悲憤地說。
“自從穗穗走後,這把琴便流失在人間,我們也是最近才從羅剎海市將它帶回來,若不是墨非,這把琴也拿不回來。且九霄佩環琴有靈力,並非誰都可以碰的,它認準了墨非,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玉燁知道皎月不願意相信他,他說她一試便知他所言是不是真的。
儘管燁哥哥這樣說,可皎月心裡還是感到憤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居然能如此輕易地擁有姐姐至愛之物。
當手指撥過九霄佩環琴時,琴聲又鈍又濁,完全不似姐姐當年彈奏時的音色,這是為何,皎月惱羞成怒,加重了手指的力度,但琴絃劃破了她的手指,她捂住發痛的手停下來。
“墨非,你來彈一首。”玉燁搖搖頭。
“可是師父……”墨非欲言又止,她深知皎月姐姐心高氣傲,若是此時彈奏一曲怕是會傷了她的自尊心。
“若不能證明你能駕馭九霄佩環琴,只怕皎月心中疑惑難消。”玉燁無奈地說,皎月目不轉睛地望著墨非,指尖上的血緩緩流下。
墨非咬著下唇,她有些猶豫,還是坐下來,當清脆柔和又不失飽滿的琴音從九霄佩環琴流出來時,皎月神色落寞,一言不發地離開院子,回到屋子裡關上門。
“怎麼辦,師父?”墨非惴惴不安。
“她會想通的,只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玉燁嘆了一口氣。
誰都不曾料到三日後皎月竟不辭而別,只有一封書信落在床榻。
墨非將信念給玉燁聽,是一首詩。
遠憶巫山陽,花明淥江暖/躊躇未得往,淚向南雲滿。
春風復無情,吹我夢魂斷/不見眼中人,天長音信短。
“師父,你知道皎月姐姐去哪了麼?”望著信上沾有淚痕的字跡,墨非忙問。
“她回巫山的彩雲山莊了。”不曾想皎月竟一直未釋懷,想到那個地方,玉燁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