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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慶學習超凡知識的同時,寧浦縣政府大樓的大禮堂,氛圍肅穆。
主席臺上,寧浦縣縣長一把手馬寧遠當仁不讓的坐在中間位置,自他當權以來,寧浦縣第一副縣長的位置便一直處於空置狀態,高高懸起,這也從側面反映出這位馬縣長的霸道強勢,若不是他,寧浦縣第一副縣長這個位置絕不會難產至斯。
正是因為一點,在這種級別的會議上,馬寧遠身邊的位置通常都是由陸鳴副縣長來坐,因為他管著治安口,這個部門,無疑是除了政府當局之外,權柄最重的一個機關部門。
“抓、審、關”全由一家負責,說你有罪便是有罪,這權力,能不大麼,聽說在北聯邦那邊,已然將司法權與執法權做了剝離,形成了兩個部門,打破了治安局在這方面壟斷的局面,但不是人人都是宋秋,對於大多數南聯盟的人來說,這些事,自是無從知曉。
而今天,卻是不同以往。
坐在馬寧遠身邊的不是陸鳴,甚至也不是任何一人副縣長,而是從福永市裡下來的鐘秉良鍾副市長。
在這半個月裡,鍾秉良走遍了福永境內所有縣城,寧浦,則是他的最後一站。
其實有些地方,在上面的計劃中早就被割了出去,作為“必要的犧牲”而存在,但不管怎麼樣,眼下這幾處地方都還在南聯盟、都還在福永市的管轄範圍裡,作為分管戰時工作的副市長,無論如何,鍾秉良都必須要走上這一趟。
若不然,北聯邦還沒打過來,南聯盟的邊境自己就大亂了。
會場下,前排坐著寧浦縣各個機關口、各個局的一把手,這些平日裡“大權在握”的一把手們,此刻個個正襟危坐,像是聽課聽得最認真的那一批學生,拿著筆,不斷地在身前的檔案上勾勾畫畫著。
筆跡之深,實有入木三分之感,心事之重,不輸泰山壓頂之沉。
在這些局長、主任們身後,則是各個機關口、各個局的副職幹部,人人皆是面色肅穆,黑壓壓一片,淹沒了會場。
今天,這些局幹部們沒有穿各個局派發的顏色各異的制服,而是統一換上了最正式的黑色西裝,型色男女,在服裝上做到了絕對的統一。
偌大的禮堂中,只有鍾秉良那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迴盪,這位分管全市戰時工作的副市長正在宣讀聯盟議會下達的戰前動員檔案與戰時工作佈置。
寧浦縣治安局局長高志槐,坐在會場下第一排中間偏右的位置,這位大局長此刻面如沉水,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在旁人面前露出這種具有鮮明感情色彩的表情。
他看了眼旁邊坐的筆直政府辦主任,這位王主任身前的檔案稿上,密密麻麻,全是勾畫,幾乎每一個字下面都劃上了橫線,也不知道究竟真的全是重點還是根本沒有重點。
膽小如鼠。
高志槐心中嗤笑,這些個人,也太沉不住氣,北聯邦還沒打過來呢,就已經被嚇成這副模樣了,要真打過來,你說他不舉雙手投降,誰信?
剛才的戰時工作佈置,很大一部分,都落到高志槐頭上,高局長心想他都不愁,這王主任,倒是先愁起來了。
不管實際決策如何,南聯盟議會對外宣揚的,總是積極抗爭的那些部分。
“風華血染,寸土不讓!”
隨著這充滿決心的演講詞落下,鍾秉良喝了口茶,道:
“接下來,我要說幾句關起門來的話,也是市裡,讓我轉達給各位的意思。”
高志槐瞥了眼馬寧遠,見後者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波瀾,本來抬起的筆,就又放了下來。
事到如今,這門,怕是也關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