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施琅就盼著他的鄭王陛下派出精兵強將,打敗林毅,把他和他的叔叔施福都救出來,可是他也覺得這有點奢望。
可正在這是熟悉的聲音響起,他回頭一看正是鄭彩。
“是你?”施琅這一驚,非同小可。認為著鄭彩哥或死或逃,可鄭彩滿面春風地出現在他面前太意外了,無疑於六月飛雪,沒捆也沒綁,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成,可是怎麼會呢?難道他……
“大大統領沒想到吧。”鄭彩一笑,來到了施琅近前。讓外面的軍兵搬過來一把椅子,他自己先坐下了。
鄭彩就開始說話了,“我等已經投降了大明,大大統領是個明白人,父皇鄭芝龍終究大事難成,大明朝延續了近300年的國祚,深入人心,豈是誰想撼動就能撼動的?識時務者為俊傑,趕緊投降為上。承蒙林大人受不起,林大人已經既往不咎了,還能夠重用我們。哪裡找這樣的好事呢?~別再執迷不悟了,我們從今以後一起效忠監國大人林毅,效忠大明,豈不美哉?……”
鄭彩還真有幾分口才,話匣子開啟,擺事實,講道理,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嘴沫星子四濺。
但是施琅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後面的乾脆就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根本就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就前面這一段,時就令施琅大跌眼睛。
這是鄭芝龍的從子呀,從子也是兒子,僅次於鄭大木。兵敗他就變節了。誰投降他也不該投降啊,而且他還得勸自己投降。這真是人心叵測,經事見人心!
施琅的吃驚和發呆讓鄭彩才誤解了,他還認為施琅正聽的入糟迷,自己說服能力還是相當可以的。這番話已經打動了他,得趕緊再加把勁兒。因此他說得更加動情和投入。
“住口!”施琅終於忍不住吼了一聲,嚇的鄭彩戛然而止,身體抖擻了一下。
“大大統領,怎麼還不明白嗎?現在的大明已經非往以前的大明可比了,監國大人就是大明的新君王,遲早要登基坐殿的,大南帝國,論實力怎麼跟大明同日而語?更不要指望什麼那些葡萄牙人,荷蘭人,還有什麼櫻花國人,別看他們說的天花亂墜,到現在誰也沒有派出一兵一卒……”
施琅實在忍不住了暴怒道:“我讓你住口,免得髒了我的耳朵。鄭家英雄輩出,鄭王陛下駕前,雄兵百萬戰將千員。怎麼有會有你這種軟骨頭?可憐的鄭王陛下還加封你為副大統領,眼真是瞎呀。”
施琅罵鄭彩狗血噴頭,但是鄭彩仍然不厭其煩在這裡哆嗦著。
但是接下來施琅又不說話了,他覺得與鄭彩無話可說,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屑一顧。甚至恥於與他為伍。鄭芝龍一世英名,當年18芝在東洋和南洋是何等的威風。怎麼鄭家出了這樣的不孝之孫,我施琅都替他臉紅。
若非經過這次兵敗,還真的看不出來,他鄭彩和鄭聯竟是這等貨色!
因此施琅再也不說話了,任憑鄭彩說的天花亂墜,把眼睛一閉,把後脊背給了鄭彩,然後心無旁騖,閉目養神像睡著了一樣。
鄭彩一看不撈乾的不行了。
“大大統領,你可以看不起我們哥倆,但是有一件事覺得不吐不快,要瞞著您,我覺得一輩子良心不安,您想知道施顯大統領的情況嗎?”
鄭彩這句話問到施琅的心窩子上了,尤其是現在施琅身陷囹圄,愈發的思念家鄉的親人父老,更想念他這位千里之外戰場上的親兄弟,莫非鄭彩這傢伙知道?而且看他話裡有話,莫非我那兄弟出了什麼事不成?
因此施琅一下子把身子又轉過來了。
“施顯他怎麼了?”
鄭彩一看是施琅這麼上心,心中就覺得有門。
“大大統領,在下要把這件事情如實說出來,您一定得節哀順變,但是這件事要說不出來倒對得起我那叔父鄭芝龍,卻對不起鄭大大統領……”
鄭彩越是這樣說,施琅越是雙眼噴火。
“少他孃的廢話,你趕緊說,我兄弟施顯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