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我有點累，抱我睡覺，好嗎？”祁言夏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根本站不穩腳，就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軟綿綿的。
程天澤嗯了一聲，抱她躺在床上，扯來被子將兩個人裹進去，手掌不輕不重地拍打著，像是哄小孩子那般哄她睡覺。
祁言夏閉著眼睛，枕在他的臂彎裡，鼻尖貼著他的襯衣，可是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很亂，很雜。
“貓兒，以後再給我懷個寶寶吧。”程天澤打斷了安靜，他不信宋泠的鬼話，最早的時候宋泠說過貓兒很難懷孕，但是昀少爺出生了。
她沒說話，有了淺淺的鼻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大概走出陰影需要一段時間。
“貓兒，如果不喜歡就算了。”或許是因為她沒接話，他又自言自語。
“阿澤，你好吵啊！睡好了才有精神懷寶寶，安靜。”她睜眼笑了，伸出胳膊掛在他頸間，臉蛋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她可以稍稍安穩一點。
聽著聽著，她覺得困了，以前總要聽他放得音樂才能睡著，可現在但是聽著他的心跳，就能安心地入睡。
“小貓兒？”程天澤輕輕地喊著，不見她回答，慢慢地將她的手臂放回被子，讓她平躺在自己懷裡，緩緩地摩挲著她的臉蛋。
她哭了，是揹著他哭得，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張笑臉。可她不知道，在程天澤心裡，她永遠是十五歲那年，遇到的那個要保護他的女娃娃，怎麼寵著都不為過。
因為祁言夏之前說過餓，所以程天澤命人準備了補身子的湯藥，那湯藥是程若昀端上樓的，因為他心有愧疚，想要跟爸爸一起好好地照顧媽咪。
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程若昀望見爸爸正抱著媽咪，躡手躡腳地把餐盤放在床頭櫃上。
“昀少爺，時間不早了，自己去洗澡睡覺，明天讓阿漓叔叔送你去學校。”程天澤低聲囑咐，看到兒子的懂事，自然是特別欣慰。
“爸爸，我明天可以不去上學嗎？我想留下來照顧媽咪。”程若昀特別誠懇，望著睡著的媽咪，眼神裡都是愧疚。他好久沒跟媽咪躺在一張床上了，也好久沒有這麼靜靜地看著媽咪了。
“昀少爺，爸爸會照顧好媽咪的，你要是不去學校，媽咪會擔心的。”程天澤微微側了身子，生怕打擾懷裡的人，耐心地跟兒子解釋。
程若昀有些失落，想陪著媽咪，可又不想讓媽咪擔心，滿滿的糾結，跟爸爸道了晚安，又戀戀不捨地瞄了媽咪一眼才下了樓。
送走了兒子，程天澤側身，點了點她的鼻子，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跟著她睡覺。
那一夜似乎很漫長，一覺醒來，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祁言夏睏乏地翻了身子，因為室內的溫度過高，她不自覺地將腿伸出了被子，按照以往，程大少都會打她，可這次他沒打人，只是將被子裹在她身上。
“阿澤，我熱。”她不想蓋被子，嘟囔著踢開被子。她踢開，他蓋上，她往外蹭，他跟著移過去。
她沒轍，打了個哈欠，縮排被子，不再動彈，可是肚子有點餓了，咕咕地叫著，探出腦袋，四處張望，望見床頭櫃上的湯羹，伸手去抓。
“餓了？管家待會兒送上來。”程天澤突然說話，伸手抓了她的手臂，重新將她攬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