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很義正言辭地推走盤子，禮貌而客氣地拒絕了。
墨城倒是意外了，很有默契地和程天澤相互對望了一眼，這孩子的家教不錯，這麼小，還有些自控力。
他笑了笑，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拒絕，便起了逗弄之心，“小鹿角，你看你都叫我叔叔了，我怎麼能是別人呢？不吃可就不給我面子了。”
他也學著哄小孩的那一招，眨巴著眼睛道。
鹿角才不會被他的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嚇到，晃盪著的腿忽然就停了，勾起唇角露出一絲無害的笑來，“那也不行，跟我繞這些文字遊戲，也是沒用的。”
程天澤忍不住輕笑起來，倒是第一次別一個孩子逗得開心了。
墨城臉上有些訕訕的，感覺自己被一個孩子堵了去尹，還無處訴苦，被程天澤這冷麵閻王看個正著，都笑話起來了。
“小鹿角，你怎麼一點都不像個小孩？”
他埋怨地嘟囔了一句，不過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哪裡有一個大人去和小孩計較的道理。
鹿角很深以為然，完全無視墨城的吃癟，淡漠地道:“很多時候，我也喜歡自己像個孩子。”
墨城頓時滿頭的黑線，感覺在說話這門藝術上，這個年僅只有五歲的孩子，和程天澤有的一拼。
這麼一想，他便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視線在程天澤和鹿角之間來回掃著，最後竟然豁然開朗，他一拍桌面，驚訝地打趣道：“天澤，你還別說，這麼一瞧，他和你竟然有那麼幾分相似，他不會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吧？”
雖然想象，但到底是不可能的，墨城不過是為了拿他們兩個來尋開心而已。
程天澤竟微微一愣，重新打量起側對著他的鹿角，眉頭越皺越緊。
鹿角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定在程天澤的身上，眸中光彩晶亮。
“這是兩人都看對眼了，發現真的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墨城瞧著兩人眼對眼的模樣，又一言不發，不免失笑。
初見這個意外撞見的孩子，本就有熟悉感，經墨城一說，愈發的覺得心裡某處有些異樣的浮動。
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五年過去了，她帶著他們的孩子，已經不知道飄向了哪一處。
可他如今，還是沒能走出來，或許會一輩子都困在這個牢獄裡，想出來，卻又不想出來。
一聽到類似於尹茜的聲音，或者如墨城這樣，開著一個五歲孩子的玩笑，他都能觸動心底最深處的情緒，去證實下，他們到底是不是尹茜或者是他兒子。
“天澤，你可能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