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講啊?”
冒襄稍一遲疑,“番人同意撤軍,將艦隊撤至滿刺加……但須在東藩島兩個要塞各保留五百軍隊,說是為保護諸國商船和商人。”
“還有嗎?”
冒襄小心地看了吳爭一眼,見吳爭並無生氣的樣子,便繼續道:“番人提出,但凡出入杭州、福建、天津、吳淞諸港的貨物,皆須與國人商稅相同!”
吳爭聽了挑了挑眉毛,“闢疆啊,朕就不明白了……這是水師打輸了須與敵人籤城下之盟呢,還是你冒闢疆收了他們賄賂欲賣國呢?”
冒襄大駭,趕緊跪地請罪,“臣一心為國……絕無可能做出這等醜事來……請陛下明鑑!”
吳爭揮揮手道:“朕說過了,在此無須跪……起來吧!”
冒襄應了一聲,起身道:“回陛下……非臣不與對方爭辯,而是對方聲稱外海戰事並無決出勝負……在東藩島上,尚有數千駐軍和近萬鄭軍……說這是和談,並非投降……!”
吳爭哈哈笑了,“瞧瞧,朕就說過,這些番人,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傳令給施琅、陳勝……全力打一仗,打痛他們!”
“臣遵旨!”
“將番人使團……晾上幾日!”
“是。”
……。
長林衛總署,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裡。
李過跪在高桂英的膝前哭泣。
“侄兒不孝,竟連累了嬸孃受苦……侄兒萬死!”
高桂英輕輕嘆息道:“起來吧……這麼大的人了,還哭哭涕涕的……象什麼樣子!”
李過慢慢起身,看了一眼門外。
“嬸孃……今日之事,為何而起?”
高桂英看了一眼李過,冷冷道:“有人慾忘恩負義、食言而肥……奈何!”
李過壓低聲音,吶吶道:“嬸孃的意思是說……陛下欲過河拆橋嗎?”
高桂英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如今我為魚肉、人為刀殂……也只能聽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