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幽的唇囁嚅了兩下,然後喬微涼聽見她問:“我想去祭拜你父親。”
快十年的時間,除了喬微涼,還沒有人這樣言辭懇切的對喬微涼說過這樣的話。
許清幽的眼底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喬微涼很想問她和自己的父親是什麼關係,但最後終究什麼都沒問,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因為她的爽快,許清幽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喬微涼:“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到明年年初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雲城,等你什麼時候有空,隨時聯絡我。”
“好。”
喬微涼又回答了一句,直接拿出手機把許清幽的號碼存進電話簿,又給許清幽打了一個。
“我叫喬微涼,你可以叫我微涼。”
“我知道,我在你父親錢包裡見過你的照片。”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喬微涼想,她大概已經知道許清幽和自己父親是什麼關係了。
“叮。”
電梯門開啟,已經到一樓了,喬微涼提步走出去,胸腔突然劇烈的疼起來。
“老爸,你是不是為了醫護隊裡這個美女所以連我參加市裡的攀巖比賽都不來看?”
“胡說八道,等你拿了獎回來,老爸做一桌的好吃的為你慶功!”
……
“我爸怎麼會下落不明?他是最好的登山運動員,就算是沒有訊號的山裡他也能找到方向走出來,他怎麼會不見了……”
“喬先生是為了保護醫護隊的醫生,所以被泥石流捲走了。”
“你們騙人!我爸說了等我拿了獎回來,就會給我做一桌好吃的,他答應過我的事,從來沒有失言!他怎麼會被泥石流捲走!他怎麼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
耳朵邊不停地迴響著那些雜亂的聲音,喬微涼分不清是誰在哭,又是誰告訴她遺體找到了。
怎麼會是遺體呢?
明明走的時候還是好好地啊。
走的時候,還摸了她的頭,告訴她要專心比賽,不要給老爸丟臉。
怎麼會變得渾身冷冰冰,沒有一點溫度的躺在太平間呢?
老爸明知道她膽子最小不敢去那種地方的,他怎麼會要她去那裡看他呢?
他說過會看她長大的,也說過等她帶了喜歡的人回家,一定要好好幫她相看,絕對不允許那個人欺負她的。
他還說在她的婚禮上,他要寫上萬字的發言稿,列一個寵妻守則讓娶她的男人好好遵守。
他說過那麼多的話,她都全部記在心裡,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走了呢?
心臟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抓住,呼吸都快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