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沒有穿白大褂,而是平時生活穿的休閒服,臉上帶著隨和的笑,給人很陽光很溫暖的感覺。
“溫顏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喬微涼想了想,抓著筆在紙上寫了四個字:“一言難盡。”
真要寫出來,估計得好幾頁紙,喬微涼覺得很麻煩。
“溫顏當初吃的藥有很多種,那天我也買了好幾種藥,為什麼你對‘安莫林斯’記憶這麼深刻?”
為什麼?
因為當初她也吃過這個藥很長一段時間。
喬微涼轉了一圈筆,寫道:因為藥名很好記。
這個理由,並不能讓人信服。
不過許諾沒有點破,換了個話題問:“晚上睡覺會做噩夢嗎?”
偶爾。
“都會夢見些什麼?”
筆尖在白色的A4紙上劃出一道痕跡,喬微涼的指節泛白,呼吸也有了明顯的波動。
許諾關掉音樂,溫和的開口:“不要緊張,我們換個問題。”
喬微涼飛快的動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我需要一個陌生的環境和一個陌生的心理醫生醫生。
陌生有時候是件很可怕的事,但有時候又會讓人覺得很安全。
一個人很喜歡在朋友和家人面前展現自己美好的一面,卻更容易在陌生人面前暴露更隱秘的一面。
因為陌生賦予了一種安全感,似乎不管怎樣做,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許諾愣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了喬微涼一會兒,起身離開。
開啟門,季臻就站在外面,不過沒有出聲,和許諾眼神交流了一下,帶上病房門跟著許諾走到林淮的休息室。
“她的情況有些特殊。”
這是許諾說的第一句話,直覺告訴季臻這不是什麼好事。
抿了抿唇,季臻拿了一根菸點上,猛吸了兩口:“繼續說。”
“她的意識很清醒也很頑強。”
“什麼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也知道癥結所在,甚至很配合治療。”
許諾說的這些,季臻剛剛在病房門口看得很明白,喬微涼看上去並不抗拒心理測試。
“所以呢?”
“從她清醒的狀態來看,她不可能會想要自殺,在她心裡,很可能認為發病時的自己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