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訓斥寧致遠,看書如海走進,就打住了話頭。“杜依依走了?”
“還未走,在暖閣裡待著,杜小姐還讓老奴給皇上帶一句話,說欺人不過三!”書如海弓著身子根本不敢看皇上一眼,生怕這一句既是怨憤又是威脅的話會觸犯皇上。
皇上輕聲默唸了一遍這五個字,板著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欺人不過三,不愧是沈客帶出來的人!看不出她還有這份膽魄。”
聽得皇上讚許,書如海大是鬆了一口氣的為杜依依說起了話來:“此事怪不得杜小姐,幾位御史大人也是意不在此!”
“他們什麼心思,朕還不明白?你先出去,朕自會給她一個公斷!”
“是。”書如海低頭瞥了一眼正是低著頭的寧致遠,忐忑的退了出去。
皇上看著眼前低著頭卻還是不願認錯的寧致遠,苦笑著搖了搖頭:“原本只覺得她性情乖張個性張揚,卻看不出還有這份膽魄,你的眼光,總不算太差!”
聽得皇上這一句調侃,低著頭的寧致遠抬了抬頭,一看到皇上的笑容,又是低下了頭:“父皇,兒臣早就說過,她其實是個有趣的人!”
“你如此護著她,倒是難得!”皇上是重情之人,看如今要成婚的寧致遠這般呵護杜依依,他心頭也有欣慰。
寧致遠看皇上心情好了一些,趕忙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父皇,此事與她卻無關係,那些謠言現在也已經沒人提起,他們卻有提了出來,根本是有意針對她與沈客!”
“朕知道,可你也不該那麼衝動,這些可都是德高望重在天下文人士子之中極有聲望地位的人,你罵了他們,就等同是罵了天下士子,你就不怕口舌招尤?”皇上無奈的嘆了一聲,對著寧致遠,他是打罵都不行,可幾個兒子裡,也就是寧致遠對他的脾氣一些,若是他不是有這一身病,自己這江山,也就後繼有人了…………哎…………
“不過也是難怪,年輕氣盛,事關你那位即將新婚的妻子,衝動也是有的,那些老御史是迂腐了一些,朕用他們,也是為給天下士子做個表率,他們的話,得理的朕會聽,胡攪蠻纏的朕也不會任著他們去!”
皇上一是點出寧致遠的錯處,又自顧自的說起了寬恕他的話,寧致遠這一聽,就知道皇上已經改變了心意,方才在御花園他是痛快的罵了一場,可才出了御花園就被請到了寧元宮被皇上一頓罵了回來,本還以為今天這一天是別想安靜了,誰想杜依依才一句話,就讓皇上改變了態度。
皇上似乎,是已經接受了這個兒媳了。
“謝父皇!”
“現在還未成婚,你也要收斂一些,被讓人詬病,再說杜依依那名聲,是再經不起什麼謠言了。”皇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撲哧笑了出來。
寧致遠尷尬的點了點頭,應了一句是。
“五天後就是你母妃的忌日了,朕現在也脫不開身,到時候你就一人去看看吧!”
“是。”
“你的身體最近如何了?”
“常流說已經所恢復了,不過因上次的事情,要徹底治癒,怕是還需要一些年頭!”
“朕讓人在民間尋到了一張方子,你帶回去給常流看看。”說著皇上抽出了手冊書案上上的一張藥方。
寧致遠伸雙手恭敬的接過,朝著皇上應了一句是。
“你母妃走得早,有些話也只能朕與你說了,夫妻之間的和睦是一個家最重要的,就算杜依依原來有什麼不是,成婚之後你也要多多包容!”
“是,兒臣明白!”
“今晚就留下來與朕一同用膳吧。”
“是。”
一說一應間雖可見刻意恭敬而產生的冷淡,但也從皇上一聲一嘆裡聽出他對寧致遠的關懷,蘇妃的死,寧致遠的病,一直是皇上的心病,這些年為了寧致遠治好病,皇上也沒少花心思在民間搜尋神醫與良藥,本寧致遠出生之日就被斷定活不過三日,現在他總算是看到了他長大成人,看著要結婚娶妻,蘇妃,九泉之下,你也該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