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般,皇上是疼愛四殿下,可哪裡又想過我們小姐,就四殿下那樣的身子骨,一發起病來,那可就只剩了半口氣,將軍呢,他可有說什麼?”香草到底年紀輕,想得就沒有徐媽媽那麼深刻那麼透徹。
“這是聖旨,將軍還能怎麼說,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只能在心裡藏著。”
“那婚期可有定下來?”香草用顏瞟了瞟屋子,見還是沒有動靜,就放寬了心在懷裡掏出了包著蜜餞的手帕與徐媽媽攀談了起來。
“暫時還沒有,不過夫人說該明天就會有旨意來了。”徐媽媽拈起了一個梅子,邊說著邊放入了口中,才不過一嚼,就被這一股子酸勁刺得皺緊了眉頭。
“那小姐有說什麼?”香草此時才注意到了這一點,小姐要出嫁,陪嫁丫鬟是少不了的。
“小姐還能說什麼,好好的,賜婚的男方由二殿下變成了四殿下,小姐到也是坐得住,什麼話都沒說,對了,你給顏公子送信,可有察覺到什麼?”徐媽媽善察言觀色,這幾天,就說杜依依得知賜婚的人是二殿下也是無動於衷,改成四殿下也是神色依舊,看來這位主子,是不在乎這樣的榮辱了,可徐媽媽也是過來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裡會對未來的夫君沒有期望,杜依依這淡漠的態度,可著實透著幾分異常古怪。而杜依依與顏行祿有過一次通訊,之前又讓她給顏府的小姐送去了一籃子的牡丹花,難不成…………
“顏公子?你是說…………”香草咧了咧嘴,指了指那件沒有動靜的屋子。
徐媽媽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屋子。
“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那位顏公子對小姐,有些意思,不然他也不會三天兩頭的讓她給小姐送信。可小姐這說不準,雖說給顏府的小姐送過一次牡丹花,但小姐與我說了,那是感激他在宴會上替她解圍,前番的信小姐沒有回,這次是看都不想看了,估計,是徐媽媽你想多了!”香草吐出了梅子核,又拿起了一粒梅子放進了口中。
“唉,最上次,小姐一回了信,顏家就有人來提親了,上次,將軍說了宮裡可能會有安排回絕了那些提親的人,小姐許是覺得委屈,就沒回信,這次聖旨又下來了,小姐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看了這封信,還不是徒增傷感?依我看,不會有錯!”徐媽媽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極為認同自己的猜測。
“依著徐媽媽您這麼說,倒是有些像,若不是這事已經定了下來,小姐也不會這樣,小姐啊,還真是可憐,前番思慕著將軍,可憐兄妹關係不能透露做了那樣的傻事,現在好不容易看上了顏公子,皇上又賜了婚棒打鴛鴦讓她無出頭之日,徐媽媽你說,小姐會不會…………”香草指了指屋子,臉頰扭曲,臉色也刷的白了。
那日杜依依被沈客抱了回來時,她們可都是在的,那種慘不忍睹,香草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你這倒是點醒我了,這兩日你可別出門了,要寸步不離的看著小姐,我去夫人那裡一趟,讓她多派幾個人手過來,這要是出了事,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是擔當不起的啊!”徐媽媽神色大變,連忙吐出了嘴裡的梅子核的她趕忙拍了拍手起了身,說完了這一番話就迅速出了院子。
香草哪裡見過徐媽媽這般緊張的樣子,被嚇得呆傻愣在了當場,一陣清風襲來,她打了一個寒顫,趕忙收起了手帕進了屋。
這也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那真是小命難保啊!
徐媽媽一路飛快的趕到了陸湘雪的院子,與她稟告了這一可能,有顏行祿那一封書信的為證,又有先頭那麼多的事情作證,陸湘雪當即就信了徐媽媽的話帶上了幾個她平日使喚老媽子到了杜依依的院子。
沈府已經出了上次那樣的醜聞,再也經不起什麼變故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陸湘雪一路念著諸天神佛保佑,蓮步匆匆進了屋,才進屋,就看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香草與躺在軟榻上神色秉然的杜依依。
“這是怎麼了?”陸湘雪只看了一眼香草,就坐在了軟榻旁柔和的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