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粱特意支走了柏丞,只留汪吉一人在殿內。
“如何?”她急切地問。
汪吉答:“齊陳接旨了。”
宋粱長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問:“他可有其他反應?”
汪吉搖了搖頭,“他始終很冷靜,似乎早已料到我會來。”
“他...一句話都沒說?”
“沒有。”
宋粱忽然很緊張。
明明如今這副局面是她親手造成的,明明這道聖旨是她親自擬的。
明明她已經決定要將齊陳逐出京都,明明她已經權衡過利弊,明明他都接旨了。
可是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心慌得厲害,汪吉親手為她點上了安神香。
宋粱立於窗前,目光望向遠處,輕聲問:“汪吉,你說朕如此,真的是對的嗎?”
汪吉溫聲回應:“陛下怎麼會錯呢。”
她是大昭的皇,是天子。天子所言,怎會有錯?
宋粱忽然看不清以後的路。
此前,她為求存,處處在齊陳面前做戲,她的目標是在齊陳面前成為一個明君。
如今齊陳一走,她反倒有些茫然。
或許她該仔細想想之後的路了。
可為何思緒總繞不開齊陳?
宋粱幾乎是下意識說了一句:“齊陳明日應該就要趕赴幽州了吧。”
汪吉回答:“明日一早,便會有人押送他離開京都。”
“嗯,走了就好。”她似乎在對自己說。
這夜下起了暴雨,屋外電閃雷鳴,宋粱睡得很不踏實。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我不是宋粱......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