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想來想去還是不要成為你的負擔，所以我決定在趙真死的那天，也解脫了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的，跟狄青好好在一起，我永遠都是你的娘。”
阿素他完了以後將手帕捂在了心口處，雖說沒有了大聲哭泣，可是隱忍著的抽泣更令人心疼。
狄青的心揪著疼，他坐到了床邊，將阿素抱在了懷裡，說道：“娘這麼做……也算是讓自己釋懷了，若是就這麼活著，也許她會痛苦下半生。”
“狄青……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害得兩個孩子沒了父親，還害得程未央沒了夫君，還有娘沒了兒子……如今她選擇了這種方式讓自己解脫，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這…你……”狄青也不知道說什麼能夠讓阿素好受一些，他看著阿素這副模樣，也是難受得緊。
“你沒有錯。”司綰推門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床邊。
司綰向狄青示意了一個眼神，隨後狄青便放開了阿素，離開了房間。
司綰坐到了床邊，拿過了阿素手裡緊握著趙母的那封遺書。
司綰看完以後，也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不要因此愧疚，而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聶觴的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司綰安慰道。
“可若不是我想來京城與他決議，他也就不會派人來殺我，也便不會讓夫人跟大人如此勞累，我的事情還害得你被綁架，險些出事。”
“又不是因為我……便不會牽扯進母親，那麼聶觴也不會因為她的指控而死，害她一直在愧疚之中，最後選擇這種方式死去。”
“不僅僅是因為你。”司綰皺眉說道。
司綰握住了阿素的手，說道：“你知道是什麼讓我大定決心一定要讓聶觴伏法嗎？”
阿素看向了司綰，搖頭道：“不知道。”
“是那些災民！這幾年的災區賑災全是聶觴在負責，我自己拿資料統計過，每一年死的災民不是因為災難而死，而是因為他聶觴死的！”
“因為他聶觴剋扣賑災糧跟賑災銀兩，害的災民沒有糧食吃，有些活活餓死，有些易子而食。他們為了反抗發起暴動，卻是被聶觴以武力鎮壓，被殺死的人也是不計其數。”
“無奈聶觴背後的勢力太大，又是官官相護，賄賂了不少官員，無人能把他怎樣，人死了也就死了，根本無人去管，有些甚至無人埋葬。”
阿素聽了司綰的話逐漸冷靜了下來，她斂下眸子，眼裡盡是複雜。
“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些，所以我一定要將聶觴給繩之以法，就算你想要放棄，我也不會縱容！你想想那些死去無辜的人，再想想如今你還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你只是一根***，如果沒有你的堅定，去拿到了萬民書，去請來了趙伯母，聶觴此刻還在逍遙法外，也許明年還會在他手上死更多的人，自己好好想想究竟該不該死。”
說罷，司綰也沒有多待下去，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