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跌跌撞撞的衝向了山頂的方向，好不容易終於跑到了埋葬聶觴的地方，可是看見眼前這一幕時，她瞬間呆愣住了。
堆積在眼眶裡的淚水噴湧而出，頓時泣不成聲。
此時，趙母正跪坐在聶觴的墳前，嘴角流著鮮血，手裡還拿著一個已經空掉的瓶子。
阿素渾身都在顫抖，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跪在了趙母的身旁。
“娘…娘……”阿素張了張嘴，可是最後說出來的話也只有那一個字。
狄青也走了過來，躲在了阿素的身旁，“阿素……”
“為什麼…她都答應我了跟我一塊回宛城，怎麼會…怎麼就……”阿素靠在了狄青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親人，卻又這麼失去了。
狄青緊緊地抱著阿素，他看著趙母的屍體，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
他掃見了趙母另外一隻手裡還賺著一張白色的帕子，便伸手拿了過來，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最開始寫了“阿素”二字。
但是狄青只是將帕子收入了懷中，並沒有給阿素看，現在阿素的情緒已經崩潰了，再拿這些東西給她看，怕是會更加的糟糕。
大概是阿素這幾日也是過於疲憊，所以沒哭一會兒，便暈倒了過去。
狄青便讓那些護衛去山下再抬一口棺材上來，趙母是死在聶觴的墳前的，想來也是割捨不掉她這個兒子，便讓她在這兒安息得好。
吩咐好了護衛這一切，狄青便抱著阿素下了山。
阿素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她渾渾噩噩的坐了起來，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眼睛裡沒有半點聚焦。
狄青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藥。
狄青坐到了床邊，故作輕鬆地扯出了一抹笑容，說道：“醒了啊，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吧，要不要我先去給你煮一碗粥，再把藥喝了？”
阿素緩緩看向了狄青，眼淚又落了下來，“娘呢？”
狄青愣了愣，隨後將藥碗放在了桌上，說道：“娘……我已經安排下葬了，跟聶觴埋在一塊兒的，畢竟她是在他墳前死的，想來死後也想跟自己的兒子呆在一塊兒。”
“為什麼…為什麼……”阿素將臉埋入了雙腿間，抽泣著。
狄青剛炸了一會兒後，從懷裡拿出了那張白色的手帕，遞給了阿素說道：“這個應該是孃的遺書，你看看吧。”
阿素聞聲，立馬抬起頭接過了那張手帕，上面的字跡有些雜亂，但是阿素也能夠看懂意思。
“阿素，真的很對不起你，你是一個好姑娘卻險些被毀掉了一生，我替我兒子向你說一聲抱歉。你能夠不計前嫌，對我如此好，還想要贍養我，這些東西我都記在心裡，可是我卻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
“雖說趙真是十惡不赦害了你，也害了很多人，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他的母親，我親手將他逼上了絕路，這些東西都是我無法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