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兒費解了。
於是,最擅長鑑定玉器的吳奪還是得聽一聽。
······
結果,居然還真是大師仿大師!
這塊玉牌,是另一位清代的玉雕大師朱宏晉所雕。
朱宏晉,字用錫,號冶亭,道光時期長洲(今蘇州)人。
朱宏晉實際上不僅是玉雕大師,還是個全能選手,“凡金、銀、瓷、竹、牙、角,無不擅長”。只不過,在諸多的雕刻之中,他是“刻玉尤精絕”。
朱宏晉為什麼要落芝亭款呢?吳奪倒是也聽到了。
是因為這塊玉牌他刻完山水和詩文之後、落款之前,就覺得非常滿意,並認為是“超常發揮”,他便想到了清代雕刻玉牌最負盛名的大師芝亭。
我這塊玉牌,應該可以和芝亭牌相媲美了吧?
於是,他一時興起,在詩文之後沒有刻上自己的名字,而是落款“芝亭”。
吳奪心道,老朱這人挺有意思,得虧這玉牌不是子岡牌的風格,不然他怕是得落“子岡”?
這算高仿麼?
從客觀上來說,“人贓俱獲”,肯定是算的。
但朱宏晉卻又“動機不純”,他並不是奔著高仿芝亭去的。
吳奪沒有聽到這塊玉牌製成之後的流向,但是他認為,朱宏晉應該不會以芝亭牌的名義對別人介紹和出手。甚至有可能這塊玉牌他是一直私藏的,直到他去世之後才流出。
······
“你在琢磨什麼呢?”
葛亮的問話讓吳奪收回了思緒。
“沒什麼。”吳奪左右看看,攤前暫時就只有他倆沒有別人,便對女攤主曾大姐說道,“曾大姐,這牌子到不了乾隆。”
“啊?怎麼說?”曾大姐先是第一反應彈出問號,頓了頓之後接著又道,“這玉牌我可是找過高手鑑定的,都說大開門的大師工。”
“大師工是沒錯的,不過時間要晚一些。”吳奪是覺得曾大姐這人不錯,而且如果是六十萬不讓價,他也不會出這麼多拿這塊玉牌,所以才開誠布公多解釋幾句。
“你說說看,我聽著。”
“個人看法啊,這玉牌應該是清晚期的東西,綜合種種,我覺得更像朱宏晉而非芝亭。可能是朱宏晉仿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