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沂面無表情，聞言也只是點了頭，“臣遵旨。”
“皇上，萬萬不可啊，”朱玉面無血色，本以為這小皇帝膽小怕事，卻不想要人性命如此乾脆，“皇上才剛登基，若是在這個時候處置了莊巖等人，難保外人不會傳言皇上您殘暴嗜血啊！”
暴君上任，的確是會帶來恐慌啊……
“來人，將東西給朱大人過目。”
昨夜睡得安穩，十一斜靠在龍椅上，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朕倒是覺得，若朕處置了這些人，朕的百姓該高興才是。”
朱玉一目十行，越往下看越心驚，總共二十一條，皆是莊巖所犯罪名，那朱榮貴與他串通剋扣百姓糧食早就引起不滿，更不要說莊巖與南國人有所關聯……
王鮭見他啞口無言，好奇的朝那文書上瞅了眼，這一瞥，與朱玉二人交換了個眼色，不說話了。
十一有的是耐心，等他們打完了心中的小九九才道，“阿沂，此事要快。”
至於東洋……
“朕已修書告知北巷新帝羊城之事，不日便會有結果，眼下戶部尚書位置空缺，”十一眼珠子轉了一圈，討好的看了眼慕沂，“阿沂你就暫代一下吧。”
慕沂抬眼看著笑的狗腿的小皇帝，婉拒：“皇上，臣事務眾多，恐怕——”
不等他說完，十一拍案敲定，“朕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
慕沂：“……”
下了朝，十一朝著暖陽宮走去，剛得到的訊息，曦兒吐血了。
“皇叔，”小姑娘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小臉看到來人，一噘嘴委屈的不行，“曦兒難受。”
十一心疼的將她抱在了懷裡，聲音放低，“曦兒哪裡難受？告訴皇叔。”
安平曦拉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肚肚難受。”
一旁的洗臉盆裡還散落著些許紅色，是小姑娘吐的痕跡，十一微冷了臉，“湘紫，將那陸天師給朕處理了。”
不等湘紫應聲，太醫卻欣喜道，“皇上，三公主吐血是好事啊！您快看！那血原先成塊，眼下在水中竟是緩緩化開，說明三公主體內的血塊也在散開，這才受不住吐了出來。”
是麼？
十一略皺了眉，“曦兒最近可吃什麼了？”
小姑娘扳著手指一樣一樣的道來，皆和原先無半分出入。
“除了這些，就是湘紫大姑姑給曦兒拿過來的那碗藥了，聽說是皇叔派人去那神草堂尋到的，曦兒還沒謝謝皇叔呢。”
排除一切可能，也只能是萬毒血的作用。
壓下心中驚喜，十一將小丫頭護在懷裡，“只要曦兒有所好轉，皇叔便高興了。”
一人錦衣綢緞著身，頭戴金釵玉簪，身旁宮女俯身扶著，悄悄朝宮裡望著。
宮女瞧見自家娘娘的模樣，小聲道，“娘娘，十一帝對三公主可真好。”
阮如意瞥過貼身宮女的臉，輕輕應了聲，“曦兒是先帝唯一留下來的孩子，皇上自然是疼的。”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宮女看了看四周，“許是因為娘娘，十一帝才會對三公主如此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