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闓此前還真以為,胡嫪受用自己所賜,自己此前也一直都待胡嫪不薄,他之所以背叛,是忘恩負義,不可理喻。
但如今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在胡嫪心目中,從始至終都是隱忍負重,忍辱偷生。
他和姐姐相依為命,都不可缺失彼此,唯有忍受這一切,,偽裝成為樂在其中的模樣才能得到生存。
過去他是大妖,自己是妖王,也根本不可能真正在意他的想法。
“夠了!”業蓮衣看不得禺闓一臉要壞掉的蠢樣子,無情打斷道,“禺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之前的無禮,我可以稍後再跟你算,但這胡嫪和茲連的性命不可再留了,巴山君可是曾經點名要收納他們神魂,祭煉為倀鬼的!”
禺闓回過神,冷然說道:“胡說八道,我爺爺怎麼可能看得上尋常妖修的神魂,他真正想要的是夤吾的魂魄!”
業蓮衣神色一滯,沒有想到禺闓此前一直犯蠢,但在關鍵時刻,竟然沒有含糊。
業蓮衣道:“那又如何,難道你真要為了他與我冥宗和業家作對嗎?”
禺闓道:“茲連這個臭豹妖我可以不管,但胡嫪的神魂,得歸我!”
他轉頭看向胡嫪,惡狠狠道:“既然你覺得我是魔頭,之前是在忍辱負重,那我索性惡給你看,我要把你煉成倀鬼,永生永世都只能為我所奴役,不得超生!”
他伸手一抓,提起胡嫪,用力將其脖頸扼住。
胡嫪面色漲紅,奮力掙扎,但突然,只感覺心口一寒,難以形容的劇烈慘痛襲來,全身上下都汗出如漿。
他低頭看去,駭然發現,自己的心臟竟被禺闓當場生掏了出來!
禺闓的眼神之中已經再無痴情,有的只是憤恨和狠絕。
他在這樣的方式報復著胡嫪的背叛,或者說,是他自己認為的背叛。
他是虎族的大王,絕不容許被一隻小小的狐妖給欺瞞了。
“禺闓,老孃跟你拼了!”
茲連雙眼通紅,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爬起,撲了過來。
迎接她的是禺闓的一掌,順勢利爪抓出,撕裂血肉,幾乎整個妖軀都被攔腰扯成了兩半。
生命力本無形跡,但在這一刻,胡嫪卻彷彿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奇蹟並未發生,他和茲連都已經失去反抗的力量,眼見著就要喪命於此了。
胡嫪彌留之際,突然看向茲連,眼神之中充滿了歉意:“茲連,你我本來素昧平生,是我在擂臺上胡亂動用我族的力量,把你影響,這才叫你認為我投緣,傾心於我……
此生我已經負你良多,絕不能連累你也死在此地……”
禺闓粗暴打斷他,冷然說道:“你放心,殺了你之後,茲連也得死!”
胡嫪沒有理會他,只是喃喃自語道:“既然是因這天狐一族的神通而害得你如此,那就還是用這天狐一族的神通,給予你生還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