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一聲打斷,換來上杉輝虎不忿的目光。她已經認慫了!抓著不放還要怎麼樣啊?
北條三娘嚇癱在地,她雖然不太明白,但上杉輝虎殺氣騰騰的模樣,孩子的直覺總能感覺到什麼。
義銀不理會上杉輝虎的目光,看著可憐的女娃娃,嘴中問道。
“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有必要殺之祭旗嗎?”
上杉輝虎不爽道。
“謙信公應該知道,當初北條氏康對我山內上杉家做過什麼?殺幼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不瞞您說,抓住她的訊息剛才傳回越後,隱居的養母已經派人來,請我為死難的族人做主。
我總要有所表示。”
上杉輝虎口中的養母,就是逃亡越後的上杉憲政,上杉輝虎現在的家名與役職都是拜她所賜。
雖然雙方都知道這是一場交易,但上杉憲政的確識相。自從認了上杉輝虎為養女,繼承家名役職,便不理世事。
連義銀現在待的這座御館,原本都是給上杉憲政準備的。可她就是沒住,隱居偏僻,識相得很。
這麼懂事的養母,拿族人的死難來說事,請上杉輝虎這個現任山內上杉家督做主,她怎麼拒絕?
斯波義銀見孩子嚇得發抖,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上杉輝虎,肅然道。
“有所表示?你若只是山內上杉家督,當然應該殺她。
但要想在關東平原站住腳,就該展現你為人處世的胸襟。”
上杉輝虎不屑道。
“她北條氏康能殺我上杉家稚女,我就不能動她家的女童?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斯波義銀正色道。
“就因為北條氏康手段太絕,才有了上杉憲政殿下不肯屈服,才有你這位越後之主南下的名分由頭。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