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林椋咬咬下唇,嚥了口唾沫,低聲道。
“為什麼是羽柴大人?為什麼是尼子大人?”
明智光秀眼中精光一閃。
“羽柴秀吉欠了我兩條命,一回是在金崎撤退,一回是她這次擅自回領。
這是她欠我的,所以她必須要還給我。”
藤林椋的眉毛抖了抖。
兩條命,一條是尼子勝久,另外一條是。。織田信長嗎。。
她的呼吸忽然有點重,語氣有點奇怪。
“大人,你為什麼要與我說這些,你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多解釋的人。”
明智光秀笑了笑。
“因為你姐姐死了。”
藤林椋目光一凝。
“大人,吾姐擅離職守,成為逃忍,這是她自己的罪孽,我不怪別人。”
明智光秀笑眯眯看著藤林椋,重複道。
“你姐死了,死的很慘。”
藤林椋冷著臉,回話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逃忍被俘,死不足惜,是我親手送她上路,這是她的命數。”
明智光秀嘆了一聲。
“你姐死了,害死你姐的人卻是越活越滋潤,我也是,百地三太夫也是。
你卻只能在我們面前俯首帖耳,這個世界真是殘酷呀。”
藤林椋已經說不出話來,她冷冷盯著明智光秀,就像是一匹受傷的孤狼,目光畏懼又警惕,還帶著一絲隱隱的瘋狂。
明智光秀搖搖頭,嘆道。
“你很聰明,比你姐姐聰明許多,她太蠢了,竟然想要跑去關東找聖人闡明真相。
結果呢,半路被百地三太夫截了胡,非但沒有成功翻盤,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變成了百地三太夫邀功請賞,成功上位的墊腳石。
其實呀,聖人在乎真相嗎?
足利義輝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她的政治價值也隨著她的死亡已經煙消雲散。
而那些參與害死她的人,卻是聖人必須倚重的幕臣,下屬,外藩,哪裡是隨便就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