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確實有些累,剛才憋著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讓蒲生氏鄉磨平了,這才有空過來看看井伊直政。
這小妮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真是被自己寵壞了。
說起來,井伊直政比蒲生氏鄉還小上三四歲。
如果說蒲生氏鄉到義銀身邊的時候已經是個懂事的大丫頭,那井伊直政真是義銀一手拉扯大的小娃娃。
古語云,長兄如父。
也許在義銀看來,井伊直政就是自己如妹如女的親人,自然對她狠不下心來。
義銀正在晃神,忽然聽到井伊直政的低聲抽泣,忍不住苦笑。
“又怎麼了?”
井伊直政鞠躬認錯道。
“聖人心繫天下,日理萬機,我還要任性讓您分心,給您添了麻煩,實在是非常對不起。”
義銀無奈搖頭道。
“你呀你,一會兒衝我兇,一會兒衝我哭,一會兒又道歉,哪有你這樣侍奉君上的。
算了,我知道你的本心是好的,但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呀。
直政,政治不是非黑即白。
天下看似順勢可取,易如反掌,但其實困難重重,千難萬阻,所謂人心難測,我也是時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懈怠。
我們需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才能順利摘下勝利的果實。
天朝有云,行百里者半九十,致勝利者積跬步。
關東政局有多複雜,你跟在我身邊許久,應該看得清楚,做事怎麼能急在一時呢?
我知你嫉惡如仇,心似烈火,但你如果這樣下去蠻幹強上,遲早會害了你自己。
你要多學學氏鄉,審時度勢,順勢而為,才是長久之計。”
一聽義銀誇讚蒲生氏鄉,井伊直政心裡就忍不住鑽出一絲絲酸。
她自然知道蒲生氏鄉對自己的好,也知道蒲生氏鄉的優秀,並且非常尊敬這位大姐頭。
但不止如此,她更知道某些夜晚蒲生氏鄉不在房中休息,是去了誰的寢室,與誰魚水之歡。
想到這裡,井伊直政看向義銀的目光變得幽怨,這讓義銀越發迷糊,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嗎?
少女心事誰人知,情竇初開在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