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叛亂,只是二十餘天就虎頭蛇尾要消散了,聖人真乃神人是也。”
大道寺盛昌煩惱道。
“聖人乃是毘沙門天降臨,自是神人無疑。
但我現在擔心的是聖人聽信了佐竹義重的讒言,會限制關東侍所對東方之眾的懲處。”
北條幻庵微笑道。
“聽你的意思,聖人沒有乾綱獨斷,而是選擇讓關東侍所大評議來決議,這是聖人放權給我們的大好事。”
大道寺盛昌嘆道。
“你說的倒是簡單,但聖人是要讓東方之眾重返大評議,讓她們也參與決議。
我們好不容易聯合各家把東方之眾排斥出關東侍所,如今還要把她們接納回來,再一起決議她們有沒有罪。
你說說,世上哪有堂上官自己判自己的道理?東方之眾難道能在評議中判處自己罪無可恕,剝奪所有領地?
我北條家廢了這麼大功夫,出錢出力,如今還拉出二萬精銳幫聖人平息了這場叛亂。
到頭來我們能不能從中拿到好處,還得看東方之眾自己判自己有多大的罪過,這事豈不可笑?
我嘗試說服過聖人,反而引來聖人雷霆大怒,也不知聖人會不會記恨在心,更不利於我北條家。”
北條幻庵哈哈一笑,指著大道寺盛昌說道。
“你呀,真是越活越糊塗。
這場叛亂是我們北條家幫聖人平息的嗎?北條家有什麼資格居功自傲?
義軍是聖人召集的,硬仗是聖人自己打的,北條家初戰不利,少壯派那些丫頭差點被迫切腹謝罪。
若是北條康成她們幾個真的切腹了,你要如何面對玉繩北條等一門眾的苛責?
聖人幫少壯派那些丫頭將功補過,也是彌合了我北條家的分歧,維護了家中的團結。
這一仗不是我們幫聖人,是聖人在幫我們,你說呢?”
大道寺盛昌一時氣結,看向北條幻庵,沒好氣說道。
“道理都讓你說完了,反倒全是我的錯?
罷了罷了,如今北條康成,北條康種那些丫頭,一個個將聖人奉若神明,我看你日後怎麼頭疼!”
北條幻庵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