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教利用織田三好一戰,借幾聲鐵炮就點燃了織田家與一向宗的全面戰爭。
日蓮宗為什麼不可以在織田信長圍困比叡山的時候,迫使織田信長與天台宗徹底決裂呢?
機會就在眼前!
織田信長只是想要威嚇覺恕上人,逼討軍費。但軍隊是一頭猛獸,總有野性難馴的時候。
只需要一點點衝突,在織田軍與山法師之間製造出流血,就可以讓圍困比叡山的僵局走向失控。
日蓮宗在織田軍中有人,本能寺日玄相信那些信徒,她們會願意為日蓮宗去死的。
一旦織田軍與比叡山發生流血衝突,強硬的織田信長不可能對天台宗教團屈服退讓,在突變面前,她只會用更強硬的態度去鎮壓。
想象燃燒的比叡山,燃燒的延歷寺,燃燒的根本中堂,本能寺日玄那張慈悲為懷的面孔,猛地扭曲了一下。
“伊女,美乃。”
“嗨!”X2
“還記得你們的村子是誰燒掉的嗎?還記得你們的父母是被誰驅逐導致活活餓死的嗎?”
“是天台宗!是一向宗!是那些惡魔,是那些異端殺死了我們的親人,奪走了我們的一切!”
本能寺日玄的手掌一緊,拇指一挑,串繩崩斷,念珠散落一地。
“現在,到我們向天臺宗討還血債的時候了!
幫我,幫我切斷織田家的後路吧,讓織田信長履行她的承諾,替我們討還血債!”
“嗨!”x2
織田信長絕沒有想到,早已被她棄如敝履的本能寺日玄,一直在關注著她,等待著這個機會。
織田家將為了這次比叡山之圍付出慘重的代價,在與一向宗決裂之後,又被推向天台宗的對立面。
從此,織田信長只能與日蓮宗南蠻教加深合作,再無迴旋餘地。
———
多聞山城。
初春微涼,義銀坐在居所門廊上,望著枝頭的嫩芽。在他身後,井伊直政溫柔得將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津多殿,春寒料峭,乍暖還寒,請您當心身體,不要受涼了。”
義銀回頭對她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你已經是同心秘書處的大人物,每天要忙那麼多事,這些瑣碎雜務就讓那兩個小丫頭操心吧。
德松龜松也來了有些日子,對我的生活起居都很熟悉。以後,蒲生氏鄉與你就不要再管這些雜事,大材小用。”
井伊直政看了眼身後那兩個新來的小蘿莉,那對姐妹花誠惶誠恐向她伏地叩首,然後爬起來伺候義銀穿衣梳理。
看她們已經熟練的動作,井伊直政的眼中忍不住透出一絲嫉妒。
這些事,原本都是她獨佔的。可隨著同心秘書處逐步走上正軌,她也的確沒有精力像以前那樣兩面兼顧,面面俱到。
正巧北畠具教來求助,義銀把她安排去興福寺出家,以小姓身份留下她的兩個孩子德松龜松,替她保全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