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關東,諸姬皆尊稱他為御臺所,就因為他身配足利將軍御劍,乃是足利義輝的未婚夫。
只有上杉輝虎,從來只喊謙信公,而非御臺所。其心思,就是不願意承認足利義輝是義銀的妻子。
可今日,上杉輝虎直呼自己為津多殿,這就怪了。
她應該知道,義銀以出家修行的名義,是為先代守節祈福。照她的脾氣,才不會老老實實喊一聲津多殿呢。
義銀越發感覺到事態嚴重,上杉輝虎和他之間似乎有了一層看不見的隔閡,但他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因為,他忽悠上杉輝虎的事太多了,多到他不知道是哪件事疏忽大意,被上杉輝虎察覺到不對。
義銀總不能自己坦白吧?萬一坦白錯了,不是自己想的那件事,就更尷尬了。
沉默半晌,義銀無奈說道。
“我是出家修行,但並非外面傳說的為了先代。只是足利義昭容不下我,我不得不退出京都,韜光養晦。”
迫不得已,義銀只好順著上杉輝虎的話頭說,至少出家修行這件事可以解釋解釋。
對面的上杉輝虎打了個酒嗝,呵呵一笑。
“無所謂,反正。。”
她想說反正你被人輪了,有了孩子的事都不告訴我,為足利義輝出家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這句話太過汙穢,她深深愛慕義銀,實在是說不出口。
義銀隱隱察覺到什麼,問道。
“你想說什麼?”
上杉輝虎淡淡回答。
“沒事,我斷了武田家的便宜貨源,免費食鹽,你是不是很生氣?”
上杉輝虎把話題往武田家身上扯,就是希望義銀自己坦白說出來,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一番痴情。
可義銀忽悠了上杉輝虎那麼多次,哪裡知道她這句話是若有所指。果然是壞事做的太多,不知道從哪件事防起。
他順著上杉輝虎的話題,嘆道。
“當年的協議,免費食鹽供給到武田家拿下駿河國為止。之後又延期多給了一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停也就停了。
但折三成的便宜貨源,是我親口答應武田信玄,雙方兩面圍攻北條家的默契。
你貿然斷了這項,武田家已經開始反彈,在西上野試探我們的態度,對關東攻略甚是不利。”
見義銀嚴肅聊起正事,上杉輝虎心中的苦楚越發氾濫。
她不禁悲憤,到了此時你還要瞞著我,不願意告訴我,武田信玄那個畜牲對你做了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