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緊了緊俏鼻尖,不耐煩道。
“她們能鬧出什麼大事?”
織田信長知道,三河姬武士忽然浮躁起來,連累織田家在京都裡鬧了不少笑話。
她對此事的感官,與斯波義銀一樣,就是覺得蹊蹺。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聊齋志異。
德川家康謹小慎微,上洛期間對部眾的約束一直很嚴厲。這會兒入了京都,忽然就鬆垮不管了?
這不正常!
織田信長一直不表態,就是想看看德川家康怎麼出牌。這位竹千代小妹妹,自幼當質女長大,心智堅韌,能屈能伸,是個人物。
織田信長對於馴服德川家,為己所用之事,非常上心。如今看到德川家康出手,也是饒有興趣。
羽柴秀吉不知道,織田德川兩位殿下都在關注尾張三河的姬武士騷動京都一事。只有她不明真相,還在憂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她的掌控之外,是兩位殿下的一場試探與博弈。
所以,對於羽柴秀吉終於忍不住前來哭訴,織田信長表現得並不在乎,只想訓斥幾句,讓她滾蛋。
德川家康做事一向謹慎小心,即便藉著三河姬武士鬧事有所圖謀,也必然會注意尺度分寸。
姬武士打架算什麼大事?只要不動兵器,不見血光,隨她們鬧去。織田信長倒想看看,德川家康還有什麼牌能打。
可羽柴秀吉敢來,也是握著一張王牌,她愁眉苦臉裝作惶恐,猛地丟出一手王炸。
“大殿,這些人。。她們。。她們。。
您不知道,她們今天在街上鬧事,衝撞了御臺所,害得御臺所的坐騎驚馬立蹄。。”
羽柴秀吉還未說完,織田信長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頭,面色大變直起身來。
“什麼!他有沒有事?有沒有摔傷?”
織田信長一臉驚怒,緊張質問羽柴秀吉,反而把秀吉嚇了一跳,趕緊回答。
“大殿放心,御臺所戎馬倥傯,戰馬驚蹄這點小事,自然無礙。
也是御臺所仁厚,沒有追究便離開了。但我琢磨著,這樣下去不行呀。
這些粗魯的姬武士越來越狂妄了,今天她們敢衝撞御臺所,我都不敢想象,明天她們能做出什麼事來。”
織田信長聽說義銀沒事,懸著的心稍稍按下。
她想起之前盯梢的人回報,說起義銀走訪二條御所,相國寺,回返斯波府邸,並未提到他受傷,應該是沒事,這才徹底放心。
回過神來,織田信長皺起眉頭,察覺自己反應過度,不禁看向羽柴秀吉。
羽柴秀吉一臉正常,還在談及京都中鬧事的姬武士,貌似對主君的過度反應,並未察覺。
織田信長點點頭,說道。
“確實,鬧得有點過分了。”
若不是這些粗胚衝撞到斯波義銀,織田信長才懶得理會。就算京都武家倒黴,失了顏面,她也不在乎。
可這些混蛋竟然讓斯波義銀坐騎受驚,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