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臨濟宗借足利義輝葬禮起勢,利用幕府重建的時機翻身上位,天台宗對幕府的影響力必然大大縮水。
所以,天台宗才會撕掉宗派對武家政局保持中立的遮羞布,想要派遣尼兵團參戰。意圖在戰後幕府再立的時候,爭取主動。
可惜三好家一戰而潰,織田信長擁立足利義昭上洛在即,斷了天台宗的好計算。
但是,天台宗怎麼會忽然撤出歡迎儀式,給足利義昭這麼大一個難堪?
足利義昭可是未來的足利將軍,若是被她記恨在心,天台宗日後怎麼與幕府保持和睦關係?
這件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足利義昭回頭看向佇列中的和田惟政,有些迷茫。
她對京都各方錯綜複雜的關係瞭解不深,難道,是因為自己出身真言宗的緣故?
可她已經還俗了呀,就算真言宗與她有舊,天台宗也不該如此決絕,不留餘地得打她的臉。
天台宗與真言宗的關係,也沒有這麼劍拔弩張,這件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佇列中的和田惟政也是想不明白,她看見足利義昭求助的眼神,出列說道。
“天台宗一向識大體,這次行為過激,是不是發生什麼變故,刺激到了比叡山?”
和田惟政看向織田信長,不說話。
足利義昭無權無勢,更沒來過京都,真言宗與天台宗面子上還是和睦的。她就算想故意惹惱天台宗,也沒有那個能力。
問題會不會出在織田家身上?
織田信長緊皺眉頭,也是不解。此時又有一人策馬奔來,正是昨晚入京,主持儀式的丹羽長秀。
丹羽長秀身份不同,姬武士們不敢攔她。
她跑到跟前才下馬步行,瞪了一眼使番。這人不是她的部屬,是心急的織田其他部眾搶先派出。
織田信長見她一頭大汗,柔聲問道。
“米五娘,到底怎麼回事?”
丹羽長秀本不想公開此事,可惜被人搶功冒進,遮掩不住了。
她看了眼足利義昭與她身後的直臣幕臣,嘆道。
“我家上洛維持治安的軍勢中,有人豎起寫著妙法蓮華經的佛旗。”
織田信長神色大變,忍不住罵道。
“大膽!是誰竟敢擅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腦海中浮現起曾經與自己談判的日蓮宗領袖人物本能寺日玄,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