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是最要緊的事,回去看看也安心。
你既然要走,那就順便幫我做件事。向望月,山中等甲賀諸家,表達一下我的關切之意。
聽說這些天,甲賀眾的日子不好過,六角家臣團很是針對她們。”
和田惟政一愣,沒想到足利義輝一面對三好家挑釁,另一面竟然還要插手六角家內務。
這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和田家的領地就在南近江甲賀郡內,是郡中望族出身。她與甲賀眾的確有些交情,為足利義輝帶句話很簡單。
但這件事的政治含義太重,難免會刺激到六角家。
甲賀郡的望月家是滋野三族之一望月家的分支,山中家是鈴鹿山地的地方首領,都是甲賀眾中的領袖人物。
這次觀音寺騷動,六角母女逃出居城。甲賀眾中向她們示好,跳得最高的就是這兩家。
結果六角家臣團反應迅速,與主君達成一致,令六角母女迴歸觀音寺城。
甲賀眾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引起六角家臣團的警惕。原本就對甲賀郡半獨立勢力不滿的家臣團,開始要求甲賀郡的兵糧役義務。
六角義治這個家督雖然回到觀音寺城,卻因為六角氏式目,權力受到很大制約,無法再替甲賀眾說話。
望月家與山中家的日子分外難熬,足利義輝這時候伸手示好,挑撥的意思太明顯了。
和田惟政擔憂得看了眼自信滿滿的足利義輝,有些話她想勸,卻知道將軍已經聽不進去。
將軍內壓幕臣,伸手地方實力派。對外四處挑釁,三好家與六角家都不放過。這樣四面樹敵,恐怕要糟糕。
她心中嘆了口氣,對將軍說道。
“公方大人的意思,我會帶給甲賀諸武家。”
可到最後,和田惟政還是沒有說出勸誡的話,因為她害怕。
將軍已經不是當初的弱勢主君,容不下任何人質疑她的決斷,挑釁她的威嚴。
足利義輝又安撫幾句,便讓和田惟政出去辦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為自己的謀劃得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