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城與謠言都是擾亂您心境的雜事,關鍵在於,據說大御臺所數日內要舉辦禮佛會?”
義銀點頭。
“不錯,是兄弟會聯誼,已經對我發出請柬。”
細川藤孝面帶憂色。
“男子之事,我等皆幫不上謙信公,還望多加小心。
大御臺所當初跟隨先代歷盡坎坷,心智手段也不是好相與的。”
義銀端起茶杯,在指間搓託把玩,淡淡回答。
“我這種喪身失節之人,有什麼值得大御臺所費心的。”
此言一出,細川藤孝杏眼圓睜,失聲叫道。
“不可!何至於此!”
她面色難看,義銀想幹什麼,她猜到了。
如此做,的確是能讓大御臺所知難而退,又不會徹底撕毀足利家與斯波家的關係。
可是,這對於一個男子來說,太過殘忍。
義銀用三指捏著茶杯,飲入口中,吧啦著味道。抹茶道都是茶粉,真是喝不慣。
他因為茶道而微微皺起的眉頭,在細川藤孝與明智光秀看來,卻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放下茶杯,義銀甩甩頭,說道。
“去年,在尾張,織田信長第一次將我抱入房中,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誰都靠不住,只有這具軀殼,”
義銀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指著自己嬰兒般白嫩的臉蛋。
“才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
那一夜,我在她面前對月斷髮,發誓七苦八難也要復興斯波家。
你們看,我做到了。”
義銀攤攤手,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