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隨便逗個樂,竟然探出了足利家的私密事。難怪大御臺所對天海另眼相看,原來如此。
天海可不會給他機會反悔,一番話傾瀉而出。
“當初先代被迫逃離京都,曾有一段時間與大御臺所分開出京。
那時局勢危急,公方大人終日惶惶不安,情緒不穩。
我父親是侍候在隊伍中的一名侍男,因身高背影與大御臺所有幾分相似,被先代用作發洩之物。
誰知道,先代竟然懷上了子嗣。
大御臺所與先代伉儷情深,也未埋怨。
只是賜死了我父親,然後在先代生產之後,把我送往比叡山,出家為尼。”
生死存亡之間,天海急吼吼說出這段秘事。
言語之中,她因為驚恐,忘記了遮掩對大御臺所的憎恨。
義銀忽而一句。
“你恨大御臺所?”
天海一愣,察覺到自己的疏忽,這時也只有坦然承認。
“我恨他,也恨足利家。
雖然大御臺所因為我有先代血脈,對我照顧看重。
可他賜死我無辜的父親,還讓人監視於我,禁止我婚配,以維護足利家的血脈純粹。
他冷血無情,關心我只是因為我身上流的血。
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
天海臉上充滿了戾氣和怨毒,之前作為尼正的圓潤慈悲皆無影無蹤。
這些話她從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今天終於能說出來。
壓抑的恨意沖天而起,再也遮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