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地三太夫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上泉劍聖是關東人,一心專研劍術,從不觸碰幕府事務,自然不會知曉柳生宗嚴的真實身份。
殿下您想,足利將軍地位崇高,如何能讓一個來自關東的外鄉人每日持劍相隨,不做防備。
即便足利將軍自己不在意,大御臺所也不會同意。
據我所知,柳生宗嚴是自己上門與上泉劍聖比武輸了,才拜入師門的。
劍聖一心沉迷劍道之中,對於其他事務,還是少了幾分關心呀。”
上泉信綱常年與足利義輝在劍室對練與冥想。如果她圖謀不軌,將軍可不是要糟糕嗎。
所以必須有人常年監視她,以保護將軍金貴的性命。柳生宗嚴,看來就是這道保險。
義銀聽了不寒而慄,自己兩次進出京都,搞出偌大的事來還能活蹦亂跳,也是好命。
一方面是斯波家的身份親近足利家,另一方面也是姬武士對男人的輕視。
等後來他的位置上升,幕府又是內憂外患不斷,也來不及對他使些小手段了。
聽聞了這等隱情,嘆息一聲。
“那劍聖也是所託非人呀。”
百地三太夫搖搖頭,說。
“這倒未必。柳生宗嚴劍術的確高超,連她的幾個女兒也是不凡。
劍聖將新陰流劍術託付與柳生宗嚴,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而且,對於其身份,劍聖未必真的一無所知。
以她超脫俗世的地位,難得糊塗未必不是自保的絕佳方法。”
義銀點點頭。
劍聖洞幽察微,早就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她日日與將軍相處,如果足利家沒有後手防備,想必她也是心中忐忑。
將軍關係天下大局,哪裡容得下半點意外。一旦事出意外,新陰流搞不好得斷根絕種。
老劍聖一生致力於光大新陰流劍術,如何能忍受這種意外,選擇劍術高超的柳生宗嚴就可以理解了。
即能讓其留在將軍身邊繼任劍術師範提升新陰流地位,又不用擔心她別有用心危害將軍,害得新陰流陪葬。
混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家就是穩,義銀覺得自己真該好好學學,這才叫做苟嘛。
自己這種苟一半就被人踢出來不得不浪的蠢貨,真是。。
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