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覺得大局已定的時候,突然間,戰場的左右兩邊冒起無數的火把,直奔中心戰場。
“不好,是吐蕃的軍隊。”同樣站在後方的唐寬放下手裡的望遠鏡,一臉不敢相信地說。
唐寬跟吐蕃人打了幾十年交道,一看那些士兵的裝束就知是吐蕃的軍隊。
還是精銳。
黑暗中,也不知對方有多人,可是吐蕃人的喊殺聲在山谷中來回震盪,聲勢浩大。
馬堅暴跳如雷地說:“是吐蕃賊子,反了,反了,這些吐蕃人是什麼時候摸上來的,人呢,斥候呢,守邊的部隊呢。”
吐蕃向大唐稱臣,這裡是班公錯地區,但交戰是在大唐境內,吐蕃軍隊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對大唐軍隊發動進攻,說明當中出了極大的變故。
有人應道:“回馬鎮守使的話,負責西面防禦的,是葛邏祿的人。”
葛邏祿族?
鄭鵬心中一個激靈,失聲說道:“不好,葛邏祿族有問題。”
庫羅遲遲聯絡不上,剿匪這種苦差,別人躲都躲不及,而葛邏祿一族反而增了二千人馬,交戰的地方是大唐和吐蕃接壤的地方,唐寬肯定也防著吐蕃,由於每個人都想衝上去殺敵立功,有些不受待見的葛邏祿部眾,擔任第二梯隊和對吐蕃的警戒工作。
吐蕃軍隊突然悄無聲息冒出來,數量還這麼多,這件事肯定跟葛邏祿有關,再聯想到葛邏祿反常地跟突騎施聯婚,鄭鵬當場驚出一身冷汗。
“報,不好了”這時一名渾身是血的騎兵從遠處衝過來,邊跑邊喊:“葛邏族一族突騎襲擊突騎施部,突騎施部死傷慘重。”
“報”又一名騎兵騎馬過來稟報:“葛邏祿部突襲投石車陣地,把投石車全搶了。”
唐寬咬牙切齒地說:“該死,葛邏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勾結吐蕃造反?”
“難怪這夥流匪就是剿不滅,還以為他們能掐會算、能飛天鑽地呢,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有葛邏族的人做內應,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馬堅也被氣得不輕。
西域四個軍事重鎮,兵精糧良,整個西域都在大唐的監控之下,就是河中地區也在大唐鐵鐵騎的陰影下顫顫發抖,控制著比中原還要大的地盤。
沒料想,一夥流匪的出現,打破了西域的寧靜,一樁樁血案像一個個打在西域將士臉上的巴掌,一封封斥責的聖旨有如一刀刀懸在西域將士頭頂上的利刀,老百姓生命沒保證,將士也備受煎熬,別的不說,監軍御史楊基、西域大總管黃洋聯合行動,安西鎮守使馬堅和于闐鎮守使唐寬親自督軍,可以說四大鎮守使出動二個,史無前例的陣容,就是為了這夥流匪。
讓得上一次吐蕃進攻大勃律,大唐西大門告急,也就是從於闐鎮調了三千騎兵就解決。
怎麼也想不到,一切是葛邏祿的人在背後做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