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殺人的是她雲煞,栽贓嫁禍的也是她雲煞,奪她丈夫的也是她雲煞……
她明明壞事做盡,為何他的岑哥哥卻還要如此護她?
嚴赫敏喘了一忽兒粗氣,然後心灰意冷地從地上爬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門外。
陳昭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面色稍緩。
若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表妹,又身世悽慘,任何人對雲煞出言不遜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想到之前相貌醜陋卻心思純良的嚴赫敏……與現在這個張嘴全是惡言惡語的女人實在判若兩人。
他沉吟。
若嚴赫敏真能一五一十將事情講出,那倒也還好。
他也不至於氣得掐住嚴赫敏的脖子。
只是她方才真假參半,企圖製造他與雲煞之間的誤會……那她就必須承受住他的怒火。
他無法容忍任何人,擾亂他與雲煞之間的步調。
經過嚴赫敏這一番鬧騰過後,他也終於將先前發生的一切理順。
雲煞之所以會來岑府,是為了刺殺自己。
而她之所以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自己,是因為母親的玉佩。
嚴赫敏方才將雲煞的殺人名單背出,的確與百花案中慘死的那十二名官員一一對應。
但衛侯爺,並不在其中。
嚴赫敏是百花宴的宴主,雲煞又藉此機會毒殺了朝中十二名大臣,在這之後,才發生了衛侯爺慘死之事。
想必是嚴赫敏用先前的事相威脅,二人便就此達成了謀殺交易。
而先前他在盤問朱長風之時,聽聞一個細節:
目睹妻女被侮,又當場大仇得報,衝動之下屠殺了燕西兩百多個無辜城民過後,他便全沒了生存下去的意志。
他在驛站之中呆坐了了兩天,原本打算等過了妻女的頭七,他便去同她們在九泉之下相見。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神秘,卻又普通至極的老嫗。
說他的仇人遠不止那衛侯爺,還用一些話刺激他,再次點燃了他的殺心。
並在他離去之前給了他一份抄小徑去往侯爺府的地圖,以免體型巨大的他引起城中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