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方才甩出的幾十根毒針,根根毒性都不相同。
一步針的毒性恐怖程度——為了能以防萬一,她也將毒針全部打入了岑昭侯的身體。
也就是說,現在正有數百根毒針,數百種不同的毒物聚集在岑昭侯的身體裡!
雲煞讓人取來一隻盛滿涼水的大木桶,下人為岑昭侯褪去衣物之後將他抬了進去。
除了頭部,男子精壯的身體全部沒入水中。
沒過一會兒,原本清澈的水開始變渾濁,涼水開始升溫,直至沸騰。
再過一段時間,沸水又逐漸變冷,直至水面出現一層薄冰。
如此冷熱交替,桶裡的水越來越渾濁不堪。
岑昭侯一會兒被燒得臉頰緋紅,一會又凍得嘴唇發白,在這樣極端的環境轉換下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除了下人過來換水那一小會兒,雲煞都寸步不離地守在木桶邊。
每隔一刻鐘便去檢視岑昭侯的狀況,眼睛都不敢眨。
然而岑昭侯的呼吸越來越單薄,心跳也越來越弱,雲煞只好不斷地為他輸入內力,好護住他的心脈。
就這樣堅持了一天一夜,雲煞也累得沒了人形,然而岑昭侯……她敏銳地感覺到他的胸口沒了起伏!
雲煞趕緊過去探他的鼻息,呆呆地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上……
有半炷香的時間,指尖沒有呼吸!
絕望籠罩住她。
就在無計可施的雲煞準備再次運功輸氣之時,岑昭侯忽然有如掙脫溺水的人一般,自口中吐了一坨烏血出來,然後偏頭倒了過去。
雲煞大喜,趕緊叫人將被弄髒的水換掉。
方才岑昭侯吐出的那口鮮血,正是體內的毒物已慢慢達到制衡狀態的證明。
看來她情急之下的魯莽之舉,也許真能救了岑昭侯的命。
只要如此反覆幾次,大概岑昭侯便能醒過來了。
雲煞將頭探向岑昭侯胸口,聽到他逐漸恢復平穩的心跳聲。
緊張的氣氛終於緩解,她一下子暈了過去。
等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
剛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吃一口下人端來的午膳,她便腳步匆匆地趕到了岑昭侯的房間,看見他果真還安安穩穩地坐在木桶之中,呼吸,心跳也逐漸平穩。
雲煞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