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走到那個男人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的胸口已沒了起伏,眼睛睜著,瞳孔卻開始漫散。
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死了!
完成任務的雲煞呆坐在地上,沒有一丁點兒不用毒發身亡的喜悅。
只是不敢置信:方才那個對她咄咄逼人,伸手矯健的男人怎麼就這麼輕易死了?
連她自己也還沒搞清楚,為何自己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情緒。
不過既然岑昭侯已死,她便沒有再留在岑府的理由。
她要回去鬼爪身邊繼續做她那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想到這兒,不知為何,從未流過淚的她竟開始眼眶溼潤。
悲傷的情緒一觸即發。
她對著岑昭侯的屍體,望向他腰間那塊,色澤白……咦?
玉佩的顏色有點不對!
只見那原本通體發紅有如泣血的玉佩之上,此時正流動著一股黑綠氣息,樣子十分詭異。
而更為詭異的是,她伸手剛想去碰那玉佩,原本已經死去的岑昭侯便抓住了她的手臂,接著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雲煞還未乾透的眼睛驚訝地盯著岑昭侯,莫非……他剛才是裝死?
心高氣傲的雲煞怎麼能接受自己被這種小把戲給耍了,抬腿便要踢他,卻也被精壯有力的男子制住。
岑昭侯見她到現在還要掙扎,伸手便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只留下一張嘴讓她講話。
原本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此時又難過又生氣又委屈的情緒糅雜在一起,美麗動人的臉龐上倏地滑下兩行清淚。
她惡狠狠地低吼道:“岑昭侯,我要殺了你!”
岑昭侯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嚇到,卻假裝無事一般在旁邊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掏出腰間玉佩,主動提及五年前那段往事:“你可知,救我的那位婦人同我講了什麼?”
雲煞眼珠轉向他,表情依舊兇狠:“你愛說便說!”
她沒有注意道,這個男人的死去和“死而復生”已經左右她情緒太多。
岑昭侯盯著血色玉佩中間那一絲仍在遊動卻逐漸消失的墨綠霧氣:“那婦人同我講,她名為雲野,是十幾年獄中慘死的雲別鶴之女,這塊血色玉佩是他們雲家祖傳下來的至寶。”
岑昭侯提到婦人之時瞬間變得溫和的語氣,撫平了雲煞凹凸不平的情緒,此時她已安靜下來,側耳聽岑昭侯講。
岑昭侯繼續道:“雲野告訴我,這塊血色玉佩除了自身價值不菲之外,它還有另外一個用途——”
岑昭侯拾起雲煞掉落的纏蛇劍,說道:“消解藥性。”
雲煞驚訝,她怎麼不知道母親的玉佩還有這作用?
不過她與母親走散之時年紀尚小,且她自幼被其父子鹿辰星捧在手心上,她小時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母親沒有告訴她這些也不奇怪。
“你剛才從毒劍之中釋放出來的毒氣,便已被這玉佩吸收。”
他將玉佩垂到雲煞眼前,其中的那團墨綠霧氣此時已只隱星可見,頃刻,玉佩便在微微一道紅光過後回覆通體鮮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