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睛適應強光過後,他這才看到自己的床榻邊正趴著一個面色憔悴的女子。
定睛一看,正是司寇湘南。
女子身旁還橫七豎八放著著幾隻木桶,以及幾塊散落在地的髒布巾。
岑昭侯見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過細緻包紮,毒性也已被暫時壓制住。
想到昨晚昏迷之前聽見的話,看向女子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冷漠了幾分。
司寇湘南聽到動靜睜開眼。
在看見男子安然無恙地半坐於床榻過後,眉間的一絲擔憂終於紓解開來。
卻在瞧見男子半裸露的精壯胸膛過後,羞紅了臉。
為了掩飾這一抹羞澀,她撐開雙臂打了個哈欠,偏過頭,略帶倦意地問道:“醒啦?”
還是無人回答。
司寇湘南腹誹:他是……啞了嗎?
轉頭,卻正對上岑昭侯一張冰冷至極的臉。
她還以為是方才自己的羞窘被看破,支吾道:“怎,怎麼了?”
卻只聽見那冷漠男子開口說道:“你昨晚說的,我聽見了。”
聞言,司寇湘南立馬羞得一臉通紅。
不過,這便沒了下文。
回憶至此,司寇湘南一張豔麗俏臉已經皺作一團。
在那之後,她聽聞他身重劇毒,危在旦夕,想前去探望,卻因軍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
等終於有了閒時,卻又忽聞他已同自己的表妹完婚。
那時她人已到了岑府門口,卻在見到那笑容滿面的新娘過後,默默返回了戊戌國。
她作為司寇家唯一可以習武的女兒,從小便資質過人,比大多男子都優秀。
因此,她未曾對哪個男子青眼相待過。
直到遇到岑昭侯,她本以為……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自己單方面的臆想罷了。
回國之後,她整日忙於軍中瑣事,不給自己絲毫放鬆的空隙。
好不容易,才從那巨大的落寞之中逃離出來。
卻在日前,又從自己的好友石美子口中聽聞了“雲煞”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