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煞點點頭,靠在岑昭侯懷中,閉上眼睛。
京城岑府中,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站在一棵歪脖子樹下,臉上滿是痴傻的表情,她數著地上的螞蟻,過了一會似乎又覺著無趣,便朝著院子的門口走去。
岑昭侯他們走後,岑府的守衛鬆了許多,而且守著西凋堂的瘋女人本來就是一個無聊至極的活,那個守衛便時不時的偷些懶,今日,那個守衛看夜已經深了,那個瘋女人還在地上數著螞蟻,心下更覺著厭煩,便靠在牆邊睡了過去。
岑昭陽到了院門口,看今日的院子並沒有人來攔她,便朝著門外走去,走著走著竟也被她走到了岑府門口,樓陰陽正好要出門去趕屍,看著岑昭侯那個瘋了的長姐歪歪扭扭的走出岑府,便上前問道:“你要做什麼!”
誰知岑昭陽回頭看了她一眼,竟然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來,“去看夫君。”
樓陰陽看著那笑容只覺得瘮得慌,上前想把她拉回府裡她卻又大力得掙扎,樓陰陽不敢用很大的力氣,心裡還顧及著她大著肚子。岑昭陽便甩開了樓陰陽,自顧自向府外走去。
樓陰陽也只好跟著她,想著等她走累了便將她帶回府,好歹是兩條生命。
樓陰陽跟著她一直往前走,慢慢便走到了鮑府。
如今岑昭陽也瘋了,鮑府便徹底冷清了下來。
岑昭侯也一直沒有管過這裡,鮑府中原來的下人便都各自在府中找值錢的東西跑路了。
此時鮑府中各處的房門都是大開著的,房中的物品也都落滿了灰,原先鮑相率靠著珍妃得的那些賞賜被一掃而空,如今就算是賊,怕是也不願意來光臨鮑府了。
岑昭陽還是呆呆的樣子,腳下卻是一刻不停的跑到府中的主臥,徑自走向床鋪,抱著那佈滿灰塵的枕頭便笑了出來,嘴中喊著,“夫君,夫君”。
樓陰陽一陣惡寒,拉著安分下來的岑昭陽便想回去。
突然,她聽到牆外傳來一個女子的慘叫。
樓陰陽當時打了個冷戰,她悄悄爬上牆,看著牆外的場景。
這鮑府旁邊不遠處便是丞相府,她看著一個全身裸露渾身是血的女子,在丞相府出來的那條路上不停往前爬著,身後的路上竟然隱隱約約蔓延出一條血跡。
沒過多久,從府中出來幾個家丁,為首的那個拿出一把刀往那名女子脖頸上一割,那名女子便徹底沒了氣息。然後便拿出麻袋將那女子的屍體套住,扛回了丞相府。
樓陰陽看完這一切,心下大駭,這丞相府背地裡到底還有多少腌臢事情是別人不知道的。
樓陰陽屬實有些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也不想在這裡久留,便帶著岑昭陽迅速回到了岑府。
翌日,天上沒有下雪反而是個大晴天,只是這冬日裡的太陽就算再大照到人身上也是不暖和的。
朝堂上少了岑昭侯,又多了幾個新秀。
王守明俊秀的臉在朝廷上顯得格外的突出,但凡有什麼事情,王守明也總能說出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有些事關宰相利益的棘手的事情,王守明也能很好的解決,這讓宰相越來越信任他,王守明出入宰相府也愈發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