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王點點頭,“按照你所說,的確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看來是沈皇后棋高一著,早有防備……”
“沒錯,沈皇后心機深成,惠妃娘娘最然出身江湖,身份不顯,但手中的勢力未必比當時的沈皇后差,但卻一直沒能懷上子嗣。沈皇后死後,惠妃娘娘才有了身孕……”
“這位沈皇后的手段可真是了得啊……”
“沈皇后過逝沒多久,君上便冊立了王皇后,恐怕父皇是怕沈家再送一個沈家女入宮為後,所以便藉口與王皇后一見鍾情,直接了斷了沈家的野心。”儒王眉間蹙起:“這些年,我一直弄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母妃一力引薦沈皇后入宮,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或者有什麼糾葛?這位沈皇后到底是什麼來歷?當真只是沈家旁支或者寄居的一個普通女子麼?還有你祖父的妾室沈氏,與沈皇后是否有所關聯?為什麼手中拿著先皇的令牌……而我母妃的死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重重的迷霧在兩人之間散逸開來,皆是沉默。
儒王金晟,崇南最最金貴睿智的王爺,此時在李殊慈面前,像一個丟失了心愛物品的孩子,茫然而傷感。
李殊慈不知怎麼來安慰,只能說:“王爺,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
儒王卻恢復了以往的神色,看著她,那一瞬間的茫然失措似乎只是李殊慈一個人的錯覺,就連之前眼中僅有的那一絲溫和也消失不見,他說:“你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小女子,到底是哪裡來的膽量,敢去探查進宮之中那些最深最見不得人的秘密?你就不怕最後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麼。”
李殊慈輕聲說:“王爺,這世間的一切,無論多久,總有一天會將它最真實的一面呈現在眾人眼前,如果有真相,那麼註定將被揭示,不在於敢不敢,而在於想不想。”
儒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只留下李殊慈的話音如同雲霧般消散在周圍。她站定片刻,也同往常一般,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叫了青鴿進來幫她更衣,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又急有多,她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與父親商量,畢竟,父親是李家唯一的嫡子。
李殊慈走到李唯清的書房,卻發現他並不在,她轉身穿過長長的硃紅雕花迴廊,往名壽堂走去,現在姚氏每日都陪在老夫人身邊片刻不離,就連李唯清都被她疏落了。
“娘。”
聽到李殊慈的聲音,姚氏將目光從老夫人的身上移開,“阿慈,你來了。你祖母的情況愈發不好了……這幾日睡著的時候越來越多……”說著,她眼眶發紅,淚珠尋思凝聚,李殊慈見她這般,心痛同樣難以抑制,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只是攬住姚氏,說起別的事情,試圖讓她轉移注意力。
“娘,方才我去爹爹書房,他竟不在?今日爹爹不是沐休嗎?”
姚氏擦擦眼睛,道:“你爹爹的姨父病逝了,家中只剩下姨母和表妹,所以你父親想把她們接到李家來,今日下午她們便要到上京了。”
李殊慈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急急問道:“父親的表妹?哪個表妹?”
姚氏嗔怪道:“阿慈怎麼連自己親戚都能忘了?還有哪個?你祖母可就一個親妹妹。”
李殊慈只覺得手腳都僵在那裡:“安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