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碩看馮媽媽搗蒜一樣給他磕頭,餘怒未消,還是惡狠狠地說道:“老馮你給我聽著,你一個人糊塗也就罷了,你若是把這毛病傳染給老夫人,叫老夫人也說出糊塗話,做出糊塗事來,老夫人會饒你,我不會饒你的。”
馮媽媽趕緊表態 :“不敢不敢,大公子,老身以後多喝幾碗清涼油,清亮清亮腦子,再也不滿口胡鄒了。”
李銘碩目露兇光,環顧了一屋子的丫頭僕婦,威脅她們道:“以後誰敢再提冬梅的事情,但凡讓我知道,我便把她的舌頭給拔了,讓她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眾僕人無不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地低聲答應著。
只有墨戈和老夫人沒有吭聲。
從母親的院子裡出來,李銘碩回到自己房間,看見冬兒正臥在床上,面朝裡,彷彿睡著了一般,一點兒聲息都沒有。
他能感覺出她沒有睡著,於是走到床邊,坐下,朝裡面側著身子,撫摸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今天馮媽媽來這裡之前偷偷喝了幾杯果酒,腦子有點糊塗了,她瞎說的那般話你不要往心裡去,都是醉話罷了。老夫人已經責罵過她還扣了她一個月的月銀。”
冬兒果然是在假寐,她一動不動,駁斥道:“你們這些慣常喝酒的人不是常說酒後吐真言嗎?怎麼這會醉話又當不得真了。”
李銘碩啞口無言。
冬兒乘勝追擊:“馮媽媽不過是趁著酒勁把別人不敢說的話說出來罷了,這樣也好,一語驚醒夢中人,要不然我到現在還自作多情,還不知道自己只是個替身呢。”
李銘碩本來是擔心冬兒誤解他和冬梅是否有舊這件事,想要解釋給她聽的,這一會兒又覺察到一點冬兒為了他吃冬梅的陳年老醋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十分受用,竊喜不已,索性不願意解釋了,就由著她誤會吧。
他趴到她背後,笑嘻嘻地說道:“娘子聽到這話不應該高興才是嗎,這說明你夫君我是一個長情之人吶,不像大部分男人一樣,今天愛桃花,明天愛杏花,你夫君我只愛名字裡帶“冬”字的女人。”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挑起她背後的一縷頭髮來像狗嗅骨頭一樣吸著鼻子嗅。
冬兒絲毫不領情,她幽幽地說道:“你長情是你和她的事,和我本人是絲毫沒有關係的,只和我的名字沾了一個字的關係罷了,縱使有一千一萬個我,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無數的替身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先入為主的本尊。你放心,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大有特有的。”
李銘碩鞋也不脫,直接躺在床上,從後面抱住冬兒,臉貼在她後背上,一隻手在她身上到處遊走,樂滋滋地說道:“可惜啊,本尊的命太薄了,與公子我是有緣無份,倒是娘子你命硬得很,不但撿了我這麼一個絕世好男兒,還收穫了一個兒子,嗯,也有可能是個千金,反正落到好處落到實處的那個人是你。我若是你的話,我倒寧願做替身。不去做那個福薄命淺的本尊。”
他嗅著冬兒的體香,慾望越來越強烈,喘息聲也越來越重,冬兒在他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來了一句:“今天大夫囑咐過了,我們兩個人最好分開房間睡,要不然這個孩子養不下來。”
這句話像是一桶冰水一樣,瞬間把身後那個人澆了個透心涼。
一會兒從身後傳來一句悶悶的抱怨:“從哪兒請來的大夫,管得這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