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萬冬兒搬進了李府,李重郡感覺自己在哥哥面前維持了多年的優越感開始動搖,開始消退。
母親的壽辰上,他第一次見到萬冬兒,從那之後,他便覺得自己那一屋子的嬌妻美妾全都成了庸脂俗粉、殘花敗葉、萬般不入眼。
冬兒剛剛剛搬進李府的那段時間,李重郡成日裡挖空心思地想著如何尋找契機靠近這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生辰禮物”,想方設法一親芳澤。只是那段時間冬兒每日嘔吐嚴重,一天到晚病懨懨的,馮媽媽則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天天往大公子屋裡頭跑,他始終找不到人少的時機靠近新來的小嫂嫂。
母親壽辰過後一個多月左右,他那一幫狐朋狗友過來告訴他說麗春苑新來了一個絕色佳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趁新鮮趕緊佔著去,要不然去晚了就被別人捧了去了。這一班紈絝子弟夥著李重郡一同去麗春苑鬼混,成日裡在那裡花天酒地、追捧新妓,嫖資輪流出。
臨近年關了,家裡頭事物多,李總兵大人在外駐守邊防,不得回家省親, 李家來往應酬的事情都落在兩個兒子身上。
李重郡在風月場所玩膩了,人回到家中,心也收了回來。他在人群之中遠遠地見過冬兒幾次,每見一次,骨頭便酥一回,一雙眼睛如同被風箏線拴住一般直往冬兒身上瞟,口水流出來,又被他咕咚一聲吞回嗓子眼中。
他那色中厲鬼的眼神全都被自己那一屋子姬妾看在眼中,那些姬妾們見怪不怪,不甚在意。獨有一個姓柳名青的姨娘是個愛攬事加愛拉皮。條的,她見夫君情有所指,意有所圖,為討夫君另眼相看,便在一次翻雲覆雨後勁吹枕邊風:“二爺是不是對寧安公主送給老夫人的生日禮物也青睞有加啊?”
李重郡在刻意討好他的姬妾面前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那是當然得啦,我眼睛又不瞎。”
“二爺可真是不顧禮儀廉恥啊,那可是你的嫂嫂呀,還懷著你的侄兒。”柳青故作驚訝地嗔怪。
李重郡冷笑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她算哪門子的嫂嫂,我的嫂嫂可是當今皇上的親生閨女,尊貴無比,老夫人壽辰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老太太想給她討個姨娘的身份,給哥哥固定下一個伺候被窩的人來,都被崔媽媽給攔了回去,說來我哥哥也真是個苦命人,滿京城裡那麼多的青年才俊,怎麼別人都沒事,就我哥哥攤上了當駙馬這回事,娶個公主來家如同娶回來一個祖宗,全家人都得給這個祖宗磕頭行禮。”
柳青柔聲道:“二爺,咱們不談論公主,也不談論駙馬爺,咱們就談談老太太的這個壽辰禮物,您天天偷偷摸摸地瞧來瞧去,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呢?我都想鑽到你的腦子裡看一看。”
李重郡賤兮兮地笑著,抓著柳青的胸部又揉又捏,滿口淫。言穢語地說著:“我還能想什麼,無非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子事罷了。”
柳青扭捏作態地躲閃著,嗔怪道:“二爺,你可真是大寫的衣冠禽獸,人家還懷著長房長孫呢,怎麼能禁得住你這種狂蜂浪蝶的撲稜。”
“這個你放心,我可是溫柔鄉里溫柔客,極盡溫柔之能事,你二姐姐懷著老三的時候,我還不是跟她常常挑燈夜戰,也沒有出什麼事嘛。”
柳青故意哀婉嘆息道:“話是不假,可惜老天不肯從人願,人家身邊天天有一堆人圍著,二爺也只能遠遠地看看,過過眼癮,這一輩子恐怕都是有緣無份的。”
這個柳青往常一向是極力迎合夫君的,李重郡看上哪個丫頭,想要收用一番,往往就借柳青的房間辦事,他見今天柳青故意吊他胃口,便知道她必然有成全他的意思,便低聲追問道:“寶貝,你可有什麼妙計幫我達成這個心願嗎?”
“沒有。”柳青不假思索地說道。
“果真是沒有?”
“果真是沒有。”
“確定沒有?”
“確定沒有。”
李重郡知道她在賣關子,又問道:“現在沒有,那以後能有嗎?”
柳青轉著眼珠子說道:“以後有還是沒有那得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李重郡暗暗在估算柳青這個妙計的價格,絕對比收用普通丫頭的價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