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的當我是病貓了我他媽做個好事都落埋怨。
想到這些,他把冬兒扣在他背上的鍋一下子又扔了出去。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萬姑娘,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所有殺人滅口的事情都是他姓楊的一個人乾的,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不要把這些賬都算到我頭上來,老子不給人背這個黑鍋,老子手上一滴鮮血都沒有。”
冬兒情緒倒是鎮定,只是還是冰冷:“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有的人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李銘碩滿腔熱情被冰水澆透,賭氣說道:“好吧,我做什麼都沒有用,做什麼都是錯的,那我還留著這瘮人的木頭牌子幹什麼,我現在就把它砸了,送給雪英去燒大鍋。”
他邊說邊走到案几跟前要拿走牌位。
“慢著。”冬兒喊住他。
李銘碩心裡一樂,收住了手。然而冬兒接下來說的話又讓他後悔當初的好心好意了。
冬兒的口氣極是客氣又極是落寞疏離,她懇求道:“謝謝公子為家母置辦靈位,家父家母膝下只小女一人,為感謝母親養育之恩,小女想借此處為家母守夠七七四十九天重孝,四十九日之內,晝夜歇臥在此,望公子不要來打擾糾纏熱孝之人。”
李銘碩暗暗驚呼:“四十九天不得糾纏,當真以為我是和尚了嗎?我怎麼可能做到?”
他笑嘻嘻地跟冬兒商量:“娘子,一般來講,過了頭七就沒有那麼講究了吧,孝敬父母固然重要,可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也是大事啊。”
冬兒反駁道:“駙馬爺不要忘了,我可是你見不得光的人。這麼重大的責任你可不要指望我這見不得光的人來給你完成。”
李銘碩吞吞吐吐道:“現在見不得光,不代表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娘子放心,夫君我其實是有打算的。”
“你有什麼打算?”
李銘碩有點不好意思,他紅著臉,羞赧地說道:“娘子有所不知,我的弟弟小我兩歲,他都已經是五個孩子的爹了,我卻一無所出,瞭解內情的人知道我這個駙馬爺做得跟光棍鰥夫無異,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為我不能行人道,所以現在能為我洗刷恥辱的也唯有娘子一人了,萬望娘子體恤小生,還小生一個清白。等我的名譽得以恢復的時候,娘子不但能見到光,還能閃瞎那些人的狗眼呢。呵呵。”
“要我給你一個清白也可以,只要這四十九日之內你能幫我弄到我父親一封近日的親筆書信,讓我知道父親平安康健的訊息。”
“那我若是弄不到呢?”李銘碩又開始不正經。
“那就保留恥辱一直到你弄到。”
“成,就這麼說定了,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許反悔哦。”
“李駙馬,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可以先出去了,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李銘碩躊躇了一會兒,又想起一件事,叮囑冬兒:“娘子,今後想要上街一定要我陪著,千萬千萬不要一個人跑出去,上次你若是乖乖呆在家裡等我回來,岳母大人也不至於慘死,有的人心有多黑,你根本就無法想象。你家的老僕人連夜逃往鄉下,說明她們在京城真的是沒有活路了,你一個纖弱女流,流落在外面,只能任人宰割,還是呆在家裡或者是出去的時候有我在你身邊最為安全。”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冬兒還是一副淡淡的,情緒低沉的樣子。
李銘碩戀戀不捨地看了她一眼,又戀戀不捨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