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桌旁,躺坐在椅子上的張元已經被抬走了,而任也走過來,坐在盧龍對面,依舊一臉的笑容。
片刻後,二當家王興貴,三當家吳胖子也坐了過來,其餘人員,皆沒上前。
四人落座,吳胖子為盧龍倒了一杯茶水,但後者卻沒喝,只瞧著任也,第一次開口:“張元攜禮趕至清涼府,六日未歸,回來卻已是殘廢,&nbp;你是想告訴我……這清涼府的門不好進嘛?”
話音落,自行喝茶的王興貴,抬頭衝著南邊官道擺了擺手。
一群山匪嘍囉起身,迅速走入林中,片刻後,他們押解著4位被蒙著雙目,且五花大綁的清涼府商人出現。
商人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脖頸上壓著鋼刀。
任也掃了那邊一眼,立馬點頭哈腰地回道:“張元入城後,便當街罵我八輩祖宗,且在府衙之中扔了十幾根斷指。這士紳富商,府中官吏皆在場,小王若不作回應,那這衙門威信全無,這以後又如何能替大當家的做事呢?這實乃無奈之舉,還望大當家的寬恕。”
盧龍沉默不回。
任也稍稍等待了一下,立馬探身向前,笑著補充道:“我此番前來,就是想當面聆聽大當家的教誨,請您指出清涼府未來之路。至於說這一根紫檀木,換一個肉票,那純屬是戲謔之言,當不得真……一群普通跑商的百姓,真死幾個,又能如何?當然,您要是大手一揮,把他們放了,那小王回去也好對那些愚民商人有個交代……再次通商之事,也好推行。”
三位匪頭子,聽到這話一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小懷王行事竟是這個風格。
“通商才是關鍵,其餘都不重要。”任也笑了笑,立馬衝著迷霧那一側揮手:“我帶了四十二根紫檀木,這就是一份薄禮,還望三位當家之人笑納。”
此刻,對方還沒有釋放人質,但任也卻沒有討價還價,而是爽快地交出了“贖金”。
他手一揮,那迷霧中,坐在馬車上的樊明立即反應了過來,輕聲招呼著同伴們:“走,進入南疆地域後,直接把這東西交給對面的山匪,不要說話,等任也發揮。”
“知道了。”
“嗯!”
馬車上,小隊內的三名成員紛紛回應,但坐在最後一輛車上的一位素衣女人卻沒吭聲,而樊明等四人,也沒有和她溝通。
四輛馬車緩緩進入南疆境內,行至到山匪聚集的涼棚外後,樊明等人便將那價值不菲的紫檀木,盡數交予對方。最後一行五人走到客棧外,坐在了主桌旁邊的不遠處。
二當家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而三當家則是狂炫著糕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盧龍萬萬沒想到,這小懷王竟然如此好“談”,他臉色也不如先前那般冷峻了,看著很平靜。
他為何下馬時,要拿任也當墊腳之物?只是為了裝逼,擺架子嘛?這對於一位縱橫南疆多年的老匪首來說,太幼稚,也太膚淺了……
“下馬威”是為了更好的談判,非要踩任也肩膀是因為張元被幹殘廢了,這清涼府沒給它徑山面子罷了。
不過現在,任也率先交出了“贖金”,且已經擺出了低姿態,這個行為反饋,盧龍是滿意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徑山下就這一條商路,你想通商,那是要付出點代價的……。”王興貴適時插話道。
任也用餘光瞄了一眼樊明等人,便主動開口接話:“是是,小王就是帶著代價來的……。”
不遠處的次桌旁,掌櫃的笑容滿面地迎過來,並親自為樊明等人擺放著碗筷、茶具:“……諸位客官,請稍等片刻,先吃些茶水和點心,酒菜馬上就來……!”
樊明等五人點了點頭。
“稍等,稍等……!”
掌櫃的擺好五副碗筷,以及茶具,便要點頭哈腰的離去。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