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多多站在衛生間內,身體停頓了足足有三四秒,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去櫃裡,把我換洗的衣服拿來。”
“哦!”
老黃端著茶杯,一溜小跑地從櫃中取出新衣服,遞進了衛生間。
“怎麼樣,黃長官,你有時間嗎?”閆多多一遍洗著手,一邊扭頭看向老黃:“我給您彙報一下,這次去京都出差的工作情況吧。”
“嘿嘿……!”老黃沒有接話,只傻笑:“多虧了您頂住總部壓力,不然我私自默許任也單幹這事……恐怕是要受到處分的。”
“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說服我……不處罰你。”閆多多說完這句,便開始低頭洗臉。
老黃耿直,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戰戰兢兢,更沒有推卸責任:“您都不知道,在棋牌室的時候,那幫路邊狗的人有多猖狂。瘸子身邊的師爺,差點都沒讓我們走,甚至還要動手。這事關乎到任也父親的安危,他著急是正常的。換我,我也急,不急的是畜生,對吧?”
閆多多身體僵了一下,感覺這個下屬在罵自己。
黃維繼續說道:“……但說實話,任也是離開汽車後,我才發現他要單幹的。原本想追,可後來我想了一下……鈴鐺會來滬市搞事的這幫人,明顯是有本地組織在暗中幫助的,想短時間內找到他們並抓捕,這太難了。而且,此事還關乎到清涼府星門的成敗,時間就剩下四五天……我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就想放任也單幹,釣出這幫人。可事實證明,這個辦法確實有極大風險,下回……我不會再幹了。”
“結果呢?”閆多多拿起毛巾問。
“結果是,任也一家都沒事兒,我們這邊重傷了一個,輕傷了四個,我願意承擔責任。”黃維正色道:“匪徒方,除了賀先生和那個小侏儒外,我們現場擊殺了三個,抓到了兩個,目前正在問詢中。哦,對了,在現場,我們還找到了一個信封,裡面的內容我粗略看了一下,是清涼府星門的重要資訊,對任也幫助極大。這東西,應該是鈴鐺會成員花高價搞到的,呵呵,最後反而成全了我們。”
閆多多眼神一亮,扭頭看向他:“這個重要資訊,證實準確性了嘛?!任也怎麼說?”
“我們回溯了一下戰鬥細節,這個信封是從賀先生身上掉下來的,肯定是極為重要的。”黃維立即補充道:“……任也粗略看了一下內容,他目前覺得非常重要,因為這個資訊跟清涼府的前朝公主墓有關。”
“哦。”
閆多多擦完臉,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十二點前,你必須拿到那兩名被抓的鈴鐺會成員口供。口供方向,是誰窩藏了他們,並向他們提供了幫助。多一分鐘,我撤你職,給你發配到星門裡挖礦去!”
“不用一個小時,我回去就給您訊息。”黃維立正回道。
閆多多抬手指向了門口。
“呵呵,茶挺好喝的。”黃維仰面喝掉杯子裡的茶,屁顛屁顛地跑向門口。
中途,他仔細想了一下,又停住腳步,轉身衝著閆多多喊道:“閆總,下面難做,但您更難做。說真的……如果換成別的領導,我是不敢放任也單幹的。”
閆多多聞言愣了一下,無奈地擺了擺手:“你真是個滾刀肉,去,去!”
“嘿……!”
老黃一笑,一溜煙跑了。
過了一小會,一樓大廳內,陳瀚年背手看著老黃,無奈地嘆息一聲:“捱罵了吧?挨處分了吧?老黃啊,你歲數也不小了,任何單位都逃不過人情世故……。”
“沒有啊,我跟閆總喝了口茶,聊了聊,他還挺開心的。”黃維打斷著回。
陳瀚年怔了一下:“開心地打了你四個嘴巴子?”
“真沒有啊!我把情況跟他介紹了一下,現在回去拿口供。”黃維很興奮:“我覺得閆總要殺人,但不是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