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行從容地靠躺在椅上,絲毫不在意賈岫煙的擔憂:“老太太時日無多,自然是糊塗的不能再糊塗了,好騙的很。過了今日,這向家便是我手中之物了。”
賈岫煙聽了自家兒子這話,更是詫異不已,隱隱覺得這話聽著十分奇怪。尤其是想起好幾日沒什麼訊息的賈驪,賈岫煙這心裡亂得跟什麼似的,極其沒底。
見了她這副苦悶的臉色,賈行信誓旦旦的擔保道:“什麼向家大小姐的,準是活不過今日了!待我認了向家的名姓,這向家的家產可就都是我一人的了。”
晌午過後,一行車馬先行趕到了向府的舊籍處。
族中長輩們望著賈家母子指指點點,卻還是信了向老夫人所謂的“自有辦法”,未在明面上多說什麼。
但第二日,可就是正兒八經的認祖之禮了。
賈岫煙反覆盯著進鎮的路,就是未瞧見本該於此時出現的向家車馬。
若向夜闌真有什麼事,她一點也不在乎,可她的女兒賈驪也在向家的馬車之中,至今沒有訊息!
眼看已經誤了許久的時辰,賈行反而是勾起一絲笑意。
這絲狡黠的笑意,終究是落在了賈岫煙的眼中,逼的她抓住了賈行的袖子質問:“行兒,你是不是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娘說,究竟是怎麼了!”
賈行漠然拂開了賈岫煙的手,淡漠道:“稍遲些您就知道了。”
又待了好久,向家車馬都未如商約好的時辰趕來。
族中長輩對向老夫人問了又問,也只看向老夫人搖了搖頭:“小輩誤了時辰,我又有什麼辦法?再等等吧。”
賈行一提衣襬,上前拱手:“祖母,如今幾位族中長老都在,不妨先行大禮,免得誤了定好的時辰,驪妹應當也能理解。”
族中長輩念著這本就是向老夫人的“家事”,自然一致認同,只聽向老夫人一人做出的主意。
向老夫人反是詰問道:“急什麼?能把你們送回去不成?夜闌是一朝皇后,今日能來也是賞了你們母子的薄面,你卻說不等她來就要行禮,還不寒了人家的心?這才哪到哪兒,老實等著!”
賈行氣惱不已,暗自攥緊了拳,趁無人留意之際溜去了昏暗的牆后角落,狠狠砸向了身旁的枯樹。
咚得一聲,落了半身的枯葉。
混著木土屑的血從賈行的指縫流下,賈岫煙意要安慰,可見了賈行嘴邊的陰冷笑意,賈岫煙著實是畏怕的不敢上前。
賈行亢奮地打著哆嗦,桀桀的笑道:“向夜闌,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這就是你與我作對的下場!”
聽了這話,賈岫煙是徹底不敢放任賈行不管了,她猛地抓住賈行的胳膊,厲聲質問道:“行兒,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你快和娘說清楚!”
賈行眸光黯然,扶著賈岫煙的肩膀,沉聲道:“娘,她與我們母子作對,我讓她死而已!不單是她,今日,那些上山的向家人都得死,死得不明不白!這就是她們與我們母子作對的下場!”